花娘觉得不可思议,
“这是魔道禁书里面的禁咒法阵,你一个仙门弟子竟然看过?”
那本书,漓倾很想告诉她这是她无聊的时候自己写的。
“伪天道”给她看的那些阵法都是固定的几个。
她自我意识觉醒了之后就偷偷的用元神翻看了所有的禁术法阵。
可以说,天道阵法都在她的记忆中。
有些她记下来了之后做了一些改编。
上面的阵法大多是她没有实践过的,一时兴起收录在一起的。
没想到流转流传着竟然出了一本《魔道禁书》。
她不以为然的挑眉瞅了眼花娘,
“正邪、仙魔、立场有什么关系,伤魂鸟身为魔族不是一样可以使用长阳鼎这种仙器。”
“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杀樊莘一家我都没什么意见,但是你不该让全城的人一起陪葬。”
花娘的眼神中流露出些许的迷茫,“我好恨,为什么伤魂鸟一族要创立定元城,
如果这座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就好了,就不会有那么多的算计和背叛,不会有种族和立场的对峙。”
漓倾冷冷质问,“你想报仇是吧,把这些无能的怨恨发泄到定元城上面,
那你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极端,你为了报仇用长阳鼎炼制灵力,你杀了多少人?”
“数不清了,我可以永不安息自堕地狱,接受鬼蜮业火焚烧十年、百年、千年,直到烧灭我的怨念。”
“没有樊家也会有别人,定元城的存在就是一个错误,我要从源头斩断这一切。”
花娘说着说着,突然坚定了眼中的信念,不再犹豫。
这孩子怎么又绕回去了,漓倾有些头痛的扶额,
“城主府的人我不管,你想拉他们死可以,但是城里的其他人我要救。”
花娘愣了愣,她以为仙门弟子一定都会偏向自己人。
却没想到漓倾根本不在乎城主府人的死活。
她心头犹豫了一瞬,叹了口气,跟漓倾说了实话,
“晚了,我和一个人做了交易,她告诉我禁咒法阵复仇,同时我替她屠城,这个法阵开始就无法中断,所有人都要死。”
漓倾眉头一皱,“你是不是没见过那人的样子,只听到她的声音,语气听起来非常的贱?”
花娘愣了愣之后点头,形容的很准确。
“伪天道”苏醒了!
它想用灭城的怨气恢复力量,找上了花娘。
漓倾灵动的双眼转了几圈,脑袋上就差亮起灯泡了,
“你把阵法打开一个缺口,我来传送城里的百姓,等到转移走了之后,你想干嘛就干嘛,定元城从此不复存在。”
花娘好像被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偏执的眼神逐渐冷静下来,
“传送全城的百姓,凭你根本做不到,更何况他们中间还有你们最不齿的半妖,他们落在仙门的手里下场会很惨。”
漓倾低头做思考状,传送百姓这倒不是什么难点。
那些半妖非人非妖,必须得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花娘见漓倾沉默不语,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觉得漓倾这点小把戏还想拿捏她。
“她们两在聊什么聊这么久?这架还打不打了,我们现在这么多人,不会没胜算。”
苏明逸把手曲起仰头扭着脖子紧盯空中的漓倾和花娘。
有些着急,积分啊积分,长阳鼎也在眼前啊!
没什么事情是打一架不能解决的!
脸上被踩出鞋印的庞佑之冷着脸僵在一边,
“哼,我倒要看看这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忽然余光中瞥到漓倾在空中双手摆动,好像在招呼他们过去。
庞佑之心头一喜,她果然需要他!
“苏明逸、庞烟茗,跟我上去找漓倾。”
时予冷淡却简短的话直接让庞佑之刚刚燃起的小火苗彻底熄灭。
他瞪着眼想问又不好意思问,漓倾为什么不叫他上去。
庞烟茗看出了自家小师弟的小心思,于是贴心的主动问,
“为啥就我们三个?”
“漓倾是这么说的。”
时予冷漠的重复了一遍,顿了顿又说,
“她催了,情况危急。”
好嘛……说了跟没说一样。
庞佑之眼不见心不烦的转过身子。
庞烟茗和苏明逸听到情况危急也不磨叽。
季晏和季末挠了挠头,漓倾在传音道里面确实让人上去,而且原话说的是,
“找天下第一宗和千机宗能做主的人上来。”
怎么到时予的嘴里就变味了而且漓倾悠悠哉哉的压根没催啊。
他两转头看到妃萱笑成了眯眯眼。
闻书华一脸“我什么都明白”几个大字。
他两更加懵逼了。
“妃萱,怎么个意思?”
季晏凑到妃萱的身边不耻下问。
都说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像季晏这样的木头八卦起来那也是相当可怕。
妃萱想了想决定用最简单的语言说明,
“试炼中宗门宗主和长老不在的情况下,是不是宗门首席亲传说的算?”
“是啊。”
“庞烟茗和苏明逸就是能代表宗门说话的人,时予直接了当的叫他俩没毛病啊。”
“对哦。”
“时予不喜欢说废话,让他们闭嘴的办法就是赶紧让他们上去,有问题吗?”
“没有。”
妃萱三言两语打发了季晏。
余光中瞄到了身子往他们这边倾斜的庞佑之。
心里笑的想死。
死要面子活受罪,哼,偷偷听着吧……
看穿了一切的闻书华但笑不语。
这边,花娘隔开了风刃,放三个人进来。
正式成立了一个谈判的局面。
漓倾先发制人,在传音道里面和时予商量好了之后,率先开口,
“这个禁咒法阵是没有办法解除的,只能延缓启动的时间,花娘的目的就是让整个定元城消失,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城中的所有人,然后就让花娘带着整座城消失。”
转移城中百姓……
让定元城消失……
提取到这段话关键信息的苏明逸和庞烟茗对视一眼,
“那她不屠城了?你怎么说服她的?”
漓倾一脸真诚的看着他俩,把手交叠放在自己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