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韬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打量了一下卷耳。
“是宿莽啊!
你这一身,我倒是差点儿没认出来。”
卷耳眼眶一红,声音有些哽咽。
“先生,您这是怎么了?
您不是在信中一直都说一切安好吗?
怎么消瘦了这么多?
胡子怎么都白了?”
傅伯韬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人都是要老的,不必大惊失色。”
孟极见卷耳有些情绪激动,俯在卷耳耳边小声的解释了一句。
“傅先生的父亲在去年的秋天没了…”
卷耳惊讶了一瞬。
“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我?”
傅伯韬站起身来打断了二人。
“是我谁都没说。
你们本就繁忙,何必在给你们添这些烦心事。”
卷耳上前扶住了傅伯韬。
“先生,那这次来长安,师母他们没跟您一起来吗?”
傅伯韬看着卷耳,微微一笑。
“为师是来做掉脑袋的事的,何必带着他们呢?”
说完,傅伯韬潇洒的继续奔着食为天而去。
卷耳愣在原地,根本没反应过来傅伯韬的意思。
孟极快走了几步,凑到了卷耳的身边。
“阿行和顾三爷离开之前,不放心长安只有我陪着九爷,所以就写了封信送往了兖州,求傅先生出山助九爷一臂之力。
正好这些日子九爷快被上书房的先生们逼疯了。
呵呵,既然现在傅先生来了,那有些人就可以省了。”
卷耳微微皱眉,小声的嘀咕。
“你说省就省啊?
那些人可是圣上安排的。
圣上身边现在还有林贵人那么个搅屎棍在,九师兄的日子不知道多难过。”
孟极邪魅一笑。
“瞧不起我了不是?
我在长安筹划了这么多年,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卷耳一副好奇的模样。
“那你准备怎么做?”
孟极笑了笑
“山人自有妙计!”
说罢,他还风骚的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此时的卷耳有一种特别想要动手揍他的冲动。
卷耳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既然你这么厉害,不如将我送进宫?”
很好,卷耳的这口气一下子卸了出去。
“咳咳…
古丽,你在说什么?”
刚刚插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段日子没什么存在感的巴哈尔古丽。
古丽一副正经的模样。
“姑娘,既然孟极刚刚将自己说的这么厉害,送我进宫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卷耳不敢置信的皱着眉。
“你…你…
我费尽心思将你摆脱了那个环境,你竟然又想成为男人的玩物吗?
你知不知道哪怕那个人是天子,你对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个物件儿而已。”
古丽一脸的莫名其妙。
“奴婢知道啊。
奴婢只是说让孟极送我进宫,又没说是要去伺候皇上。”
这下卷耳就更不懂了。
“那你去干嘛?”
古丽一副正色的吐出了几句冰冷的话。
“姑娘,你们还是太过于心善了。
这些日子奴婢都听明白了。
现在就是那个怀了孕的林贵人在生事。
那既然她和她背后的人都想倚仗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来夺取那个位置,那奴婢就想办法让她失去那块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