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妖有些怀疑人生,她跟着时淩做口型,悠音,勇吟……怎么拼凑,那个口型都是有隐没错啊。
公主殿下怎么会突然关心那个贱种来了,这不对吧?!
时淩没有理会小鹿妖逐渐震惊的眼神,反倒是很满意小鹿妖的反应,面上不屑一顾:“这样啊,那个……杂种也受到‘照料’了?看来这个慎刑司对所有人都是如出一辙呢。”
说着,时淩故作高冷地撩了撩头发,这个时候连人设都没有崩,扬起下巴高傲道:“喂,带路,我要去看看他。”
这个侍卫已经是慎刑司除了二皇子以外话语权最大的人了,此时此刻,他也只能忍下心中不情愿,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带着时淩往牢房的深处走去。
路过一个正在行刑的台子,原本正在“惩罚”下人的鞭刑已经停止,时淩经过时,动刑的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时淩一抬眸,看到了石床上正在被五花大绑,盐水沾倒刺鞭子受刑的下人,也是有星宫内的熟面孔。
想来进来的每一个人都会受到酷刑,方才在外面的惨叫也是他发出来的。
本着捞人就全捞完的原则,时淩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道:“给我治好了,要是日后伺候本公主手脚不利索了,我拿你们慎刑司的人是问!”
侍卫欲哭无泪:“是。”
跪下来的那几个行刑侍卫接收到命令,连忙将那个人从石床上拖下来带走了,至于他会恢复成什么状态,那就是慎刑司的人要关心的了。
呵呵,打得那么狠,到时候恢复不回来就找他们算账,也算是替宫里的人报了这一仇了。
时淩心中这般想着,很快就将这件捞人 事情抛诸脑后,毕竟现在最重要的可不是那些下人,而是她任务的中心,世界的原点——有隐。
他被关在了一个很潮湿很阴暗的角落,是所有牢房里条件最差的,没有阳光,霉菌都爬了满墙,那个小小的身子伏在那里,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中,时淩竟然一时分不清有隐的头在哪。
“殿下……”侍卫有些心虚,毕竟这次公主未曾通报就莽闯了慎刑司,虽然嘴上说是没人伺候在大吵大闹,可是他看得出来,这只不过是借着刁蛮的性子来这里把自己的人带出去罢了。
那些毕竟是伺候了公主好几年的人,公主对他们有感情无可厚非,可是同样受到刑罚的有隐也是公主那边的人,这次是扣了个帽子来连坐了,按照皇子们的意思,是不想再留这个人下来了。
有隐暂居在涂山皇宫,虽然有着“表皇子”的身份,可是大家心眼里都明白,只不过出身沾了这么点光的杂种罢了,死了也便死了,他活着一天,都是涂山皇室的耻辱。
这个潜规则已经是摆在明面上的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会突然杀出来有星公主这个回马枪。
刚把有隐拖进来的时候,大家都看得出来,这家伙似乎在公主殿那边过得还不错,居然没有带上一点伤。
侍卫沉默着,现在他不必多言,要是说了什么不好的话,是给自己招来麻烦,于是他静静地候在了一旁,观察着时淩的神色。
时淩看着阴暗地牢里的那坨东西,跟大晚上的马路边的黑色塑料袋似的,很难将眼前这个小可怜和记忆里那矜傲腹黑的有隐联系起来。
要是能把这个人培养成那副模样,绝对是变异了吧!
时淩内心腹诽着,可是面上波澜不惊,她盯着那团东西,扑哧一声笑出来:“好歹也是有着皇家血脉,怎么法术不但没学,还过得跟个过街老鼠似的。”
时淩说话声音不大,但是尾音里的嘲讽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地上蜷缩在一团的有隐。
本来意识就浑浑噩噩,有隐还打算靠着睡觉熬过这段时间,毕竟自己身上又添了新伤,真的很痛,这个地方又是一种折磨,谁知道有星尖细的声音在一片静谧中响起,扰得他心脏跳得飞快,内心也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