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地，斯秦道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似乎在暗示着什么，令江言澈一阵思索。

什么意思？聪明人？

那刚刚斯秦的话，是不是能被理解为，他们入梦人只是通过了噩梦考验，但智力、能力等方面良莠不齐。

这么一解释，难不成，将胡文磊一步步送入绝境，是X公司的意思？

是了……

江言澈不动声色，瞥了眼斯秦上衣口袋中的耳机，只有斯秦能与X公司取得联系，没人知道他们究竟沟通了些什么。

甚至……

江言澈怀疑，最开始雍溧的死亡，还有后来的张晓伟的死亡，都有斯秦的参与。

而斯秦能辨认出他们拥有塔罗牌能力，他并不吃惊，毕竟他们刚刚的所作所为，完全不像是普通人类可以做到的。

只是江言澈并未告知过斯秦关于塔罗牌的事儿，斯秦对此并不知晓。

“那你呢，你觉得自己很聪明，能一直留下来吗？”

都是聪明人，江言澈相信斯秦能听懂他话语中的暗示。

是不是聪明人，本就没一个评判标准，X公司说你是，你就是；说你不是，你就不是。

说到底，斯秦也不过是X公司处理入梦人的利刃，一个背锅的家伙。而已经死亡的两位入梦人，雍溧、张晓伟，都曾在入梦前，有对X公司进行过质问。

X公司需要的，是完全忠实的狗，而不是几只时时刻刻心存反心，想着怎么反咬一口的狼。

斯秦同样如此，现在帮助X公司解决异端，完全让自己处在了被动状态，未来某一天，当X公司认为他没有了利用价值，他，大概率也会被抛弃。

斯秦没有立刻答话，看着江言澈，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很想提醒面前两人，这耳机，不只是他与X公司取得联系的途径，还是X公司窃听监视他们的途径。

斯秦说的每一句话，斯秦周围响起的每一道声响，X公司的人，都能听见。

他承认，雍溧的死，他有责任。

当时，雍溧作为翻译来到刑事大队，刚好遇上斯秦，便与他沟通怎么揭露X公司的恶行。

这场沟通，完完全全被监听，几乎是瞬间，耳机蓝光急促闪烁，有信息传递而来。

耳机另一头，是一个男人冷漠淡然的话音：

“除掉她。”

可这回很奇怪，照道理说，X公司一定也能听出江言澈话语里的暗示，但杀死江言澈的指令，并未传来。

……

现实，X公司。

那个遍布监控的房间，没开灯，主任冷着脸立在黑暗中，他的身后，立了那位女秘书。

监控前，专门负责联系斯秦的工作人员回过头，似是在等待主任的指示，身后，秘书抢先出声：

“主任……”

不等秘书把话说完，主任抬抬手，打断她话语。

随后，冷哼一声，望向那位与斯秦联系的工作人员：

“放过他一次，人情也算是还了，下一次，不用再请示我，你直接下达指令吧。”

“只是主任，根据斯秦传回来的消息，江言澈拥有强大能力，恐怕斯秦并不能处理掉他……”

“嗯？”

工作人员的话音戛然而止，主任眸光一变，原本慵懒的眸光瞬间犀利。

望着他的眼，莫名，有种被野兽盯上的错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