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正德也觉得老婆子这话说的有理。这几个儿子,大儿子夏志源是他的骄傲,还有大孙子。
想到这夏正德脸色缓解了几分。抽了一口旱烟杆。
“咱家还有多少钱?”
肖婆子一听当家的问银钱,立马站起身来,
警惕的看着夏正德:“没钱了!上回卖地的钱,都赔书了,家里这点银钱只够一家人生活过日子的!”
肖婆子也没说谎话,家里以前还有二房丫头的月例银子,现在除了十几亩地,也没什么收入,家里还有共一个读书人。
她想了想眼珠一转说道:“不如把三房的那小丫头给卖了!”
“谁?”
夏正德闻言,神情一怔。
“三房的夏盼儿啊!我瞧着最近好像吃胖了一点,两腮有了肉,肯定有贵人小姐要这么大的使唤丫头,这次一定要买死契,25两银子。我算算…”
肖婆子嘀嘀咕咕…“一天100文,十天1000文,一个月3两银子,三个月是…是…!”
肖婆子算了好一会,才算明白,她高兴一拍手:“当家的是9两银子,这扣除罚银,咱们还得16两银子!余下的还能给文远缴束修。”
夏正德一听,心情放松下来,按着老婆子这一规划,他也觉得甚好。反正三房也没儿子,迟早也要靠着大房一家过活,不如现在就为家里出点力。他想了半天也不知道叫夏盼儿的孙女长啥模样。
夏正德自觉是正派的长辈,自然不能像肖婆子那样把卖孙女的话宣之于口。
他叭嗒叭嗒抽了两口旱烟,吐出一大串烟圈,烟雾升腾中,他点了点头。
肖婆子瞧见当家的表了态,她立马喜笑颜开。一时间竟然把去二房查看驴的事给忘了。
屋里金氏和正在练字的夏云萝自是听到老两口的对话,母女俩相视一眼笑了。
在屋里“养伤”夏志源听了爹娘的决定,嘴角上扬了几分。
肖婆子换了一件新衣服,装了两个鸡蛋就去了王婆家。
王婆,王春娥村里有名的媒婆和人牙子,本来也只是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娘子。
跟着自己男人认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和大户人家的丫头婆子,不少人家觉得她认识的人多,就让她给自家儿女牵线搭桥,没想到还真被她说成了几对,自从她家男人去世后,就落户到夏柳村,她一人也做不成买卖,就专门做起了说媒的生意,这几年又和牙行搭上了话。
这不有卖儿卖女的人家,基本都去找她。
肖婆子来到王婆子家。先喊了一声。
“老姐姐!在家吗?我是文远他奶!”
王婆子听见有人喊,拿着旱烟杆就迎了出去。
她一看是东头,夏正德的婆娘有点不太高兴,上回她来卖孙女,记得是叫夏绵绵的吧!娘俩哭的那场面跟她是强买强卖的恶人一样。整的她逢人就解释,人是自愿的。
这回她过来不知道是有啥事,难道是要给夏文远说亲?
“文远奶!屋里坐!这大东头来到大西头,是有啥事吧?”
肖婆子笑眯眯的,把揣着的两个鸡蛋硬塞给王春娥。
“老姐姐,就是有事求你帮忙。我一个小孙女啊,今年八岁了,长的也是有鼻子有眼的!她娘让我给她寻一处享福的地。你看看给跑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