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陈秀娟自言自语:“怎么就多我一个。”
然后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
四人进了铁柱的屋后,银玲把凳子往中间搬了下,说:“爹,您坐。”
铁柱压着火,尽量平静的说:“爹,这事你自己说吧。”
李半仙以为他们不知道真相,就继续撒谎说:“既然你们已经兄妹相认了,我就不多说了,我今天就是要着重说一说你妹妹的婚事。”
齐珍紧张的看着银玲,银玲轻轻的握了握齐珍的手。
铁柱打断李半仙的话说:“爹,爹,你还是先说说我这妹妹的来历吧。”
李半仙卡了一下说:“你有妹妹,这不很正常吗,有什么好说的。”
铁柱哽着嗓说:“还正常?你自己一走十五年,突然回来,还带个徒弟,突然又变成了你女儿,刚刚认了女儿,马上就要嫁人,这么多突然的事,怎么是正常?”
李半仙强词道:“这不是怕你们多想,齐珍的事才没告诉你们嘛,现在正巧有了合适的姻缘,让她嫁人,有什么不妥?”
又对齐珍说:“我可都是为你好,你可别不识好歹。”
齐珍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质问李半仙:“你为我好?我不知好歹?我根本不是你女儿!如果不是你突然到我家,我家里还是过的好好的,我爹我娘我弟我妹,我们一家人也会平平安安,可是你突然来我们家找饭吃,我爹娘好心留你,你却使了坏。”
李半仙说:“你别血口喷人,怎么是我使的坏?”
齐珍说:“这一个多月来,我终于想明白了,我家人的病就是你搞的,你没来之前我们家人从来没有过这病,你来了,他们就病了,还病的那么严重,我一想起他们痛苦的样子,我的心都要痛碎了。”
李半仙争辩说:“那是赶巧了,要不是我救了他们,他们当时就完了,你可真是不知好歹。”
齐珍哭道:“我不和你争,我就想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李半仙说:“现在没到一百天,他们不会有事。”
齐珍说:“你说没事就没事?我离开家这么多天,一点他们的消息都没有。”
齐珍一面说一面哭。
李半仙不耐烦了,说:“别哭了,他们不会有事的。我告诉你,我今天说的是真事,当着我儿子我儿媳的面不骗你,咱们县新来的县太爷二十多岁,年轻有为,能嫁给县太爷是你的福分,你家人都得感谢我。”
齐珍不由的大哭出声:“我不会听你的,你当时还骗我家人说你二十八岁,可你儿子都十八岁了,你怎么可能二十八岁,为了娶到我,你害我家人有病,以治好我家人的病来威胁我嫁给你。”
一听齐珍这么说,李半仙急了,忙道:“别胡说,我根本就没碰过你。”
齐珍说:“那是因为我早有准备以死相拼,我怀里从不敢离开剪刀,我不敢轻易吃饭,不敢轻易喝水,怕你给我下药,我不敢好好睡觉,已经快被折磨死了,要不是为了我家人的病能好以后不再受罪,我早就不活了,我不会嫁给你,也不会嫁给县太爷,就算是真的县太爷,我也不嫁。”
齐珍痛哭失声,“爹呀,娘呀,我想你们。”
李半仙见状刚想要说什么,门外突然传来噗通一声。
银玲赶紧跑了出去,见到门外地上躺着的人,大声喊了起来:“娘,娘,你怎么了,快来人啊!”
原来陈秀娟一个人在屋里想来想去不对劲,觉得李半仙他们一定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就到银玲的门外偷听起来,听到齐珍说出李半仙的居心不良,又想到自己这十多年一个人把铁柱带大的艰辛,气的一阵心痛、头晕目眩、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听见银玲喊声,屋里的人全部跑了出来,铁柱忙上前抱起了娘,放到屋里的床上,喊了两声“娘娘……”
铁柱娘牙关紧咬没有回应,铁柱心里着急,冲着李半仙大喊:“你不是半仙吗?快救我娘啊。”
李半仙看铁柱娘这副模样,慌慌张张的说:“对,对,你快掐人中,掐人中,我去拿针。”
边说边回自己的屋里取来银针,照着人中就扎了下去。
这一番折腾,铁柱娘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银玲轻声问道:“娘,你怎么了?吓死我们了,感觉好些了吗?”
铁柱娘泪流满面,心口好像被大石头压住似的透不过气:“我心口疼,闷闷的。”
银玲说:“娘,你是听到我们的话了吧,你想说啥就说出来吧,不要委屈自己。”
铁柱娘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我没事了,扶我回我屋吧。”
李半仙伸手要扶,铁柱娘推开他,铁柱也把李半仙拦住,自己扶着娘向娘的房间走去。
银玲拉着齐珍也走了出来。
银玲说:“齐珍,你先回你屋里等我,关好门,我去找我姐想想办法。”
齐珍虽然不放心,但还是点点头回到了自己住的屋子,把门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