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青驾着马车,慢慢悠悠的走着,竹宴垂头丧气的坐在另一旁。
忽然,元圆气呼呼的说:“小姐,我总觉得那大夫不对劲,咱们为什么不冲进去?若是认错了,咱们赔她一笔银子不就行了?”
元圆都能看出来,剩下的几人又岂会不知。
皆竖着耳朵等沈颂安说话。
“没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这一个村子里,有个大夫,对村里人来说,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
有个头疼脑热的,很快就能处理,既方便还便宜。
若是去镇上,先不说看诊费,来回的路费,很多人都出不起。
若是我们来硬的,这一个村的人都不会答应的。
等晚上,咱们再去看看,若是确定了……”
“夫人,夫人。”身后响起一道女声。
竹宴回头看了一眼,对着马车内说:“夫人,是刚才的大婶在后边追呢。”
“停下,看她说什么。”
竹青闻言,勒停马车。
大婶跑的气喘吁吁,竹宴忙伸手将人扶住。
又拿出自己的水囊递过去。
“婶子,喝口水,干净的,我还没喝呢。”
“谢谢小哥,不用了。”
大婶扶着马车喘了好一会,直到沈颂安下了马车,才直起身子。
“给夫人请安了,刚才村里人多,有些事我不能说,还请夫人谅解。”
“没事,婶子有什么话请说。”
“不敢不敢。”大婶摆着手。
丝竹从马车内拿出两个绣墩,扶着沈颂安坐下。
将另一个搬给大婶。
大婶惊的目瞪口呆。
嘴上笑着说不用不用,一屁股坐在了绣墩上。
丝竹撇撇嘴,走到沈颂安身后站定。
大婶左右晃了下,心中感叹富人家的生活真是不一般,马车里还有绣墩。
绣墩华丽的,比镇上成衣铺里的衣裳还要华丽。
“婶子,你还没说什么事呢?”丝竹不悦的提醒道。
“哦,瞧我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这绣墩太华丽了,我第一次坐,就被勾去魂了。”大婶爽朗地说。
“婶子若是不嫌弃,一会带回家去,我留一个就够了。”沈颂安笑着道。
“那就谢谢夫人了,”大婶起身做了个揖,用手摸着绣墩,看来是真的喜欢。
沈颂安笑着看她耍宝,一个绣墩,再稀罕,也不至于这样。
这婶子是个聪明人。
反正这会已经确定了,人就是萧屹,她只需要等天黑就是了。
这会也没事,聊聊天也不是不可以,顺道打听些消息。
“夫人不知,我家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大儿子不成器,在镇上铺子里给人做家具。”大婶说着失落的叹口气。
沈颂安笑笑,拿过手里的糖水喝了一口,看了眼丝竹。
丝竹不情愿的问:“那小儿子和女儿呢?”
说到这,大婶开心了,“小儿子聪慧,十七的年纪,已经是秀才了,这会正在镇上书院里读书呢,就是那夫子狗眼看人低,看不起咱们农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