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电梯,停车场阴冷冷的,时不时透着风,被冷风一吹,江岁愉似乎没那么晕了,意识回笼大半,就是嘴唇不舒服的厉害,跟吃了辣椒似的,麻麻的还感觉有点肿。
她揪上江言程的四叶草项链,纤细的手指随意摆弄,声音细细懒懒的,“你刚才是不是亲我了?我准你亲我了吗?”
链子随着她的指节绕动,难免摩擦过他脖子上的红痕,细白上缀红,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招人的很。
“那我准你咬我了吗,一报还一报,下次想要我亲你直说。”
江岁愉记得刚才的事,更记得江言程来之前的事,一点都不愧疚,瘪瘪嘴,“都是你应得的。”
大长腿健步如飞,抱的江岁愉又紧又稳,切笑了声,“那我上你也不亏。”
江岁愉脸更红了,加大手劲,用链子勒他,这点力气对受过刚才折磨额江言程不足一提。
无意识下她把控不住手劲,清醒了点,她更不会伤害他。
这是江言程身为江奶奶孙子的自信。
有时候,他甚至把这份自信归结为——江岁愉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
坐上后座,江岁愉自觉从他身上下来,头抵在车窗上,用不太清醒的脑子问他:“江言程,你会觉得我一无所有吗,或者说你觉得我是多余的么?”
她转身,靠在他身上,继续发问:“你恨我吗,有对我不满意吗,觉得我是在江家白吃白喝的白眼狼,还占了江奶奶对你们的宠爱。”
原属于江家子孙的那份宠爱。
如果不是醉酒,江岁愉不会问出这么矫情的话。
江言程也知道,屈指敲了两下她的脑袋,“现在清醒了吗?”
江岁愉捂着脑袋摇头,“没有,脑袋还是晕晕的。”
“我不跟醉鬼说话。”
“醉鬼醒了就不会这么问话了。”
“非要回答?”
醉鬼点头。
“问出这种问题的人都是大傻子,有你分担奶奶的火力,我自在还来不及,我以前在国外家里大多放养,奶奶看的严,有时候就存在那么点价值差。”
“江岁愉,你觉得以我这么坏的性格,讨厌你的话把你留在我眼皮子底下等着过年?”
江岁愉接话,眼睛半睁不睁的,“养肥后等着过年宰肉吃。”
也只有这时候她才活得自我,酒精上头,脑袋不清醒,心里的话全都能说出来。
江言程愉悦的笑了声,“宰肉吃啊,那我去年不就吃过了。”
去年。
江岁愉呼吸一滞,晕乎乎的脑袋清醒了一瞬。
是啊,确实吃过了,吃到了现在,也该腻了吧。
“那你什么时候能吃完,或者换个目标养。”她轻声问着,无关自己。
江言程表情瞬变,捏着她的后颈,让她看自己,眼皮掀起薄薄的弧度,“什么意思,别跟老子在这儿咬文嚼字。”
他不是什么都听不懂的傻子。
“我说时间够久,该吃腻了吧,换个吧。”她说的很小声,“反正你不恨我,我不欠你,是你欠我了。”
她越说声音越小,垂着头,捂脸,跟自言自语一样,“那我讨厌你,讨厌去年……讨厌高考后的你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