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浓密的眼睫半遮细碎的凤眸,五官深邃,面容冷峻,站在门口久久未动,看着床上缩成一团的人,握着门把手的手青筋凸现。
女孩受了许多苦难,头缠纱布,睡颜安宁,白皙的脸蛋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长发铺在枕头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江岁愉睡的正舒服,感觉有人掐她的左脸,很疼。
她嘤咛了声,跟猫叫似的。
痛感消失,她以为是梦。
失去意识的前几秒,痛感重袭。
眼皮跟千斤重似的,睁不开,好不容易掀开眼皮,鼻间沁入一抹熟悉好闻的苦柑柠冷香。
借着室内昏暗的光,勉强看到眼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色大衣的男人,虽然看不清脸,却给人一种很帅的感觉。
男人掐着她的脸,手腕上戴着什么东西。
凉凉的小坠子垂碰上她睡的发红发热的脸颊,若即若离,转而碰上她饱满好看的樱唇。
脸颊又疼又痒。
扰的人难以安眠。
江岁愉努力睁眼,眼前闪过一抹金色。
财迷属性十足的江岁愉虽然迷糊着,也认得这凉凉的,金灿灿的物件是金子。
她喜欢的金子。
江岁愉特别想醒过来,哼叫了声。
脊背感受到一股轻缓的劲儿,舒服有节奏,江岁愉没撑住,睡了过去。
男人不留情面的掐了好几下她的右脸。
江岁愉睡过去后,还在梦里想,有人掐她的脸,但梦到了金子,这不是寓意着她今后要暴富了。
有钱好啊,有钱就能还江家的恩情,不用寄人篱下了。
江岁愉再醒是被吵醒的,隔着没关严的房门,都能听到许姝哭哭啼啼的声音。
“小霏,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再想不开也不能伤害自己的身体啊!”
中间掺杂着道清亮的男声:“姐,你干什么啊,就算是江岁愉回来了,你也还是我亲姐姐,干嘛要伤害自己啊,我只认你一个!”
江岁愉睡意毫无,开了病房的遥控灯。
陪房的贺家保姆进来解释情况:“大小姐在家里割腕自杀了,流了很多血,刚从手术室抢救完出来。”
江岁愉冷笑了声,“现在几点?”
“早上六点。”
江岁愉没动,坐起来靠在床头,一直等到贺家人来她房间。
来的只有贺佑年。
男人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和疲惫,放轻语气和江岁愉说话:“吵醒你了吧?你姐姐豫霏听说你回来了,有点想不开,发生了点意外。”
江岁愉反问:“您给我生姐姐了吗?”
【贺豫霏居然以毒攻毒,肯定知道车祸的事没撞死我,现在割腕自杀来博同情,顺便洗脱嫌疑。】
贺佑年皱眉:“小愉,你养母已经没了,我们家有条件,我和你妈妈商量过,不会赶豫霏走,我们是一家人,那么豫霏就是你姐姐,你不要把她想的那么坏。”
江岁愉轻笑一声:“她坏不坏我不管,更不在乎你们把占了我二十多年身份的人弄哪里,反正她不是我姐姐。”
【还一家人,我有自虐癖么。】
门口,许姝和贺豫铭扶着执意要来看江岁愉的贺豫霏进来。
贺豫霏见到江岁愉就挣脱身边人的搀扶,“扑通”一声,跪在江岁愉床脚,哭的梨花带雨。
“岁愉妹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占了你的身份,让你平白无故替我受了那么多年苦,我是罪人,我该死。”
江岁愉立马下床,朝着贺豫霏的方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