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出现在他眼前。
这半句话被江言程咬在嘴里反复咀嚼,只是太噎人,无论怎样都吞咽不下,化作冷嘲热讽尽数倾泻,哑然的声音像是在克制着什么。
“我如果说不,非要找你的麻烦呢?”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着她小巧的下巴,迫使两人对视。
薄薄眼皮上的褶皱变窄,黑墨似的眸子一派平静,落在她干净的面容上,压在下面的风浪却足以搅的天地不宁。
贺岁愉眼睫轻颤,眨了眨泛着湿润的眼睛,移开目光,按下心头的慌乱,语气平稳道:“你如果不答应,那我也没办法,江奶奶我不得不看,江家也不得不来,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只能避着你再来,避不开我也没办法。”
男人掐着她脖子的手松开,在贺岁愉看来是他同意她说法的证明。
只是捏着她下巴的手还在收紧。
他附在她耳边,声音不乏恶劣:“你这么破罐子破摔,不怕奶奶发现我们从前的关系,你以前最怕这个。”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廓,贺岁愉这才意识到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亲密,手推他的肩膀,“你别碰我!”
男人不退反进,挑衅似的重重掐了下她耳垂,如扎根的松树,屹立不动。
她耳垂瞬间变红。
贺岁愉恼意诞生前,男人声音骤然发沉:“那你可要考虑好——”
他自上而下扫视她:“自己能不能承受住我需要的补偿。”
他说完,猛的松开她的下巴,贺岁愉的头因为他的手劲都侧了位置。
钳制松开,贺岁愉一秒都不多留的往门口跑。
上楼的男人望了眼窗外越下越大的雪,淡声提醒:“你要是死在外面,别让我们江家背锅。”
贺岁愉脚步不停的反驳:“你才会死在外面!”
什么人呐,威胁恐吓她,还咒她死。
她裹紧身上的棉衣,经过楼廊,往后院二房的别墅跑。
站在楼梯转接台的男人目视窗外走廊里那道飞奔的蓝色身影,伸出插在裤带里的左手,轻捻指尖,眼睫下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