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过太多次这种情况,也表明过自己高中不会谈恋爱的态度,带回学校也没闲工夫一个一个找人,把东西还回去。
因为太多了。
陈姨作为礼物的处理者,处理过各种各样的礼物,卡片情书之类的司空见惯的丢掉。
手工零食或者是价格昂贵的零食,陈姨舍不得丢掉,大多时候会分给家里的佣人。
碰到某些昂贵的,陈姨会悄悄塞给当做女儿对待的江岁愉。
江岁愉有次学习累了,收到了陈姨悄悄塞给她的昂贵巧克力。
寄人篱下,不敢提出过多要求,也不能时刻表露自己对某样东西的喜欢。
而陈姨知道,她喜欢吃巧克力,有时候家里举办宴会,陈姨帮工结束,总会偷偷给她带几颗。
所以江岁愉也理所应当的认为这次的巧克力也是宴会结束后客人没吃的。
但这次的巧克力不是单独包装的,而是用一个蝴蝶结包裹成的一个精致盒子,精美的盒子里盛着各种颜色的爱心巧克力。
江岁愉第一次见到这么精致漂亮的巧克力,忍不住拿了一颗丢进嘴里,丝滑醇厚,甜而不腻。
吃第二颗时,她发现巧克力下面有一张精美的卡片,上面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直到看清卡片上的表白内容,江岁愉才知道这天价巧克力是江言程的爱慕者送的。
该怎么形容江岁愉当时的心情呢。
明明巧克力那般丝滑,却让她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咽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她误食了高高在上的少爷的附加光环。
情书、爱慕者、手工,哪一样不是天之骄子靠自身能力吸引来的附加赠品。
江岁愉承认自己或许是有些矫情,可她就是觉得自己不该沾染上和他有关的任何东西。
有些东西不是她能轻易触碰的。
可现在,视她人赠礼不屑的江言程会主动开口向贺岁愉索要礼物。
窗帘紧闭的书房内恒温,穿着规整衬衣的男人端坐在书桌前,双手自然搭在腿上,微微上挑的深沉眸子里藏着探究,凝着面前书桌上的黑色礼盒——他刚才在楼下的索要物。
她局促紧张的面容还浮现在眼前。
面对他的索求,她站起来连忙道:“怎么可能没有你的,我就是刚才放在车里忘记带了,现在去拿给你。”
他没有再刻意为难她。
沉甸甸的礼盒放在他手里,她又干巴巴说了句:“新年快乐。”
面对客厅那么多人,她没别的话对他说,或者说是不敢说。
江言程知道,一说别的,她就怕别人发现端倪。
犹如一年前,他偷偷潜入她房间时,她紧张担心的模样。
思绪回到面前的礼盒上,男人存在感极强的目光似乎要穿透礼盒包装,探清里面的物品。
重视程度显而易见。
时隔将近四百天,她会送什么给自己。
送给奶奶的是一把按摩玉梳,陈姨的是一个金镯子,双胞胎分别是一个限量版赛车和一套乐高。
皆投人所好。
自己的喜好,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