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顺从的由他牵着手,娇小的身子往他身边凑。
又一声怪异鸟叫,回头看,夜幕完全降临,脚下的石子小路都看不清了,满目黑暗,她颤着睫毛说:“那我们走吧,我想回去睡觉。”
江言程带她往回走,嗓音微扬,敞开怀抱,“如果某人实在害怕的话,温暖的怀抱可以借她一用。”
他抬着胳膊,等她动作。
贺岁愉觉得太暧昧,摇摇头。
下一秒就听见江言程在她耳边小声说:“我小时候听说这里发生过一起抛尸案,还有人在这里约架。”
贺岁愉吓的身子一抖,飞速躲进他怀里,江言程满意的揽住她纤薄的肩膀,握着她发凉的手。
贺岁愉自小耳朵灵,她总觉得不远处有奇怪的声音,但又具体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身子不停往他温暖的怀里缩,催促,“快走,快点离开这儿。”
江言程见她可能真被吓到了,把人搂的更紧,安抚她:“没事的,很快就能出去到马路上,我刚才夸大事实了。”
贺岁愉却问:“你身边跟的有保镖吗?”
江言程如实说:“刚才拍照的时候他们就没跟着我们了。”
贺岁愉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心脏砰砰直跳,这次是吓的,脚步飞快。
好不容易看到路口的明光,悬着的心刚要放下,听到了身侧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两三个穿着便衣的外国男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堵住了他们来后的路。
让贺岁愉差点当场晕厥的是,有两人裤腰里别着枪。
为首一人说了几句很长的英语,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的贺岁愉脑子发懵,没听清楚,那几人就袭击上来了。
贺岁愉心里只有三个字——完蛋了。
贺岁愉把事情想的太糟糕了,江言程之前在这边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自然有应对能力。
江言程从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学业技能才艺几手抓,学过防身术和搏击,更玩儿过那些军事上东西。
江言程一边护着贺岁愉,抓着她的手腕,一边和那几人对打,一拳撂倒一个人,手脚并用,爆发力特别强。
贺岁愉看呆了。
怪不得江言程以前体力那么好……
现在的江言程体力更好,贺岁愉没体会过。
在澳洲那段时间,郁闷无处发泄,健身房和搏击馆成了他出入频率最高的地方。
江言程把其中一人踹倒,呆滞的贺岁愉回神,眼尖的看到了那人身上的枪。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娇小灵巧的身姿一个俯身,抢走了躺在地上呼痛男人的枪,低跟玛丽珍鞋重重补了一脚。
抖着手塞到江言程手里,努力抑制颤抖的声音,“你小心。”
按照他之前在夜市上玩飞镖那个劲儿和现在的身手,她敢打包票,江言程绝对会用这玩意。
之后一场混战,江言程时刻护着贺岁愉,自己挨了几拳,愣是没让她受一点伤。
耳边一声闷哼,贺岁愉知道江言程受伤了,心里焦急的不行,想对策时,听到一声枪声,她瞳眸一瞬间缩大,耳鸣了一瞬。
江言程攥着她的手腕把她护在身侧。
被踹倒在地的男人似乎是无计可施了,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枪杆子对着江言程的后背中央。
贺岁愉恰好扭头看到,冷汗浸湿后衣领。
千钧一发之际,她闭了眼,包包挡在身前,侧身挡住江言程。
身体是近乎麻木的痛,又听到连续的枪声。
在晕过去之前,贺岁愉听到了江言程近乎绝望的低吼声。
她想,就这一次,以后这大冤种谁爱做爱做,以后她是真的不欠江家的了,更不欠江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