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楼到后院,除了佣人的问好声,一路安静。
贺岁愉有点心烦,具体又说不出来是哪里烦,索性闭上眼,感受春日暖阳和清爽的微风。
直到轮椅在后院停下,贺岁愉睁眼,顿时感受到视觉冲击。
绿油油的院落一眼望不到尽头,绿意盎然,仿佛接受了一场眼部按摩。
左边是大片大片的花田,颜色由浅入深的郁金香竞相开放。
白色,白粉色,浅粉色,香槟色,橙色,桃红色,红色……
右边种着一片樱花树,粉嫩的花朵点缀在枝条上,摇摇欲坠,在春阳的照射下在草地上映下婆娑花影。
春光似锦,草长莺飞,花簇争艳,令人眼花缭乱,流连忘返。
贺岁愉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春景,烦恼一扫而空,兴奋的抓着江言程的衬衫衣摆。
“江言程,你家居然有这么漂亮的地方,你太能藏了。”
他望着眼前让人极度舒适的风景,声音淡如微风,“这不是我家。”
贺岁愉兴奋减半,思绪不断,难道这里有他不好的回忆?
“千碧山才是我家。”
他推着她往樱花树那边的休息处走,“走吧,去那边看。”
话题绕过,贺岁愉也自觉的不再提。
樱花树下的休息处有一个白色雕花圆桌,桌子上是固定换新的茶点,周围放着两三个摇椅。
走到树下,贺岁愉趁着江言程摆弄茶盏,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小步走到树前,璀璨的杏眸盯着抬手就能够到的花枝。
“江言程,我可以摘一枝拿回去插花瓶吗?”
江言程早预料到她来了这边不可能安生的喝茶赏景。
“摘多少都可以。”
管也管不住,不出大差错就好。
纯洁干净的女孩穿梭在樱花林间,手里拿着枝含苞欲放的花枝,为美景添姿加彩。
江言程坐在摇椅上喝茶,目光追随那道清丽的身影。
女生穿着纯白色的吊带荷叶裙,外面套着件松垮的毛绒开衫,裙摆随着她轻快的步子漾出漂亮的弧度。
漂亮的花枝摘了第一枝就想摘第二枝。
贺岁愉走远了点,原因是看到了枝独特的樱花,一枝上的花苞颜色有深有浅,看起来像有两个颜色。
她想要。
只是有点高,需要踮脚才能够到。
她怕扯到伤口,扶着树干,刚要踮脚,身后扑来一股安全感十足的气息。
男人胸膛贴着她的后背,抓住她抬起来的手腕,轻而易举摘下她想要那枝樱花,放在她眼前,清冽的声音带着轻微的呵斥:“下次看到够不到的叫我。”
贺岁愉接过那枝繁茂的樱花,除去花香和后背的热意,还能闻到一股清淡的苦柠香,中和樱花树中霸道的花香。
她接过花枝,细声道:“谢谢。”
贺岁愉跟着他原路折返,坐在觊觎已久的摇椅上,桌上是她折的花枝,手里捧着温热的茶水,惬意极了。
草坪,郁金香,樱花林,前院还有一个高尔夫球场,妥妥的在家里修了个花园和休闲场所。
国内的江家和贺家也没壕到这种程度。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江言程突然说:“小的时候我经常在这边玩儿,那时候不太懂事,知道那片郁金香是因为明姨喜欢,江明国专门找人种的后就不怎么来了。”
贺岁愉很少听他提起小时候的事。
试探着问了句:“那樱花林呢?”
江言程放下茶盏,摸了下桌上的花枝:“樱花树的生长时间长,大约……搬过来之前,我母亲在的时候就种下了。”
江言程的父母是家族联姻,母亲去世的早,前事如何,她知道的不详细。
只能干巴巴道:“明姨对你应该挺好的吧,你妈妈会放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