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愉抓了把头发,做了下表情管理,确定自己不臭脸才接通电话。
一接通,一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弹出屏幕。
屏幕那边是昏暗的房间,江言程坐在办公桌前,侧边的台灯发着微弱的亮光。
他就看着她,也不说话。
贺岁愉知道他心里有气,好声好气和他解释:“刚才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在和家人聊天,不方便接电话。”
“你生气了?别生气,好好工作。”
小朗之前说过,哄哄就好了。
男人似乎不接她的茬,沉静道:“我有什么气好生,打电话看你是不是还活着。”
收到她消息时,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伤口完全复原了吗,疤痕掉了吗,就敢坐飞机跑来跑去,真是一天不作就急得慌。
那边不但不冷脸,露出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是,你脾气最好了,肯定不会生气,毕竟我也算给你说过了。”
男人冷哼一声,看似揭过这茬,心里却在盘算是后天回国,还是大后天回国,回去再收拾她。
“袭击案奶奶应该告诉过你了,江豫霏那边你别轻举妄动,等过些天再处理。”
江豫霏现在就是个不计后果的疯子,过些天他忙完了亲自处理。
“好。”
不管现在江言程说什么,贺岁愉都会答应,只要他不回国,就管不了她。
贺岁愉揉了下眼睛,打了个哈欠,“你在那边好好忙工作,注意身体,我困了,先休息了。”
江言程轻嗯了声,等待那边挂断电话。
室内再次恢复寂静,从来到这边到现在,两天只合过几个小时的眼。
男人躺靠在办公椅上,疲惫的抹了把脸,手背搭在眼睑上假寐。
他觉得自己的脾气现在真是好太多了。
放在从前,收到她回国消息的第一时间,必定会冲回国找她算账,质问她为什么出尔反尔。
可现在,他已经会冷静思考和自我安慰了。
她为什么瞒着他回国,肯定是怕他跟着她回国不能处理澳洲这边的事情,怕他太累。
她心里总归是有他的。
短暂休息后,他给应远发过去一条消息,要他在国内找几个可靠的保镖跟着贺岁愉,随时保护她的安全,不能被她发现。
贺家。
早上九点,三楼房间窗帘紧闭,漆黑一片,床上的人睡的稳当。
管家上楼敲门,贺岁愉才醒,哑声回应:“林叔,我昨晚没睡好,不吃早餐了,也别找人送。”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贺岁愉再次沉沉睡过去。
昨晚挂完江言程的电话,她就打开电脑搜集江豫霏之前的罪证。
制造车祸,宴会下药,谋杀……和这几起案件相关的人证物证,全部搜集整理到了一起,并托人联系律师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