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豫霏被叶鸣淮带走后,贺岁愉处理了墓前的残局。
贺豫铭帮贺岁愉打伞,两人一起下山。
细密的雨丝还在飘着,除了淅沥的雨声,两人谁都没说话。
下山路上,迎面遇上匆匆赶来的贺家父母。
许姝一把抓住贺岁愉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生怕她出什么事。
“小愉,你没什么事吧,她人呢,怎么下来的只有你们,她没伤到你吧?”
没人知道她听到江豫霏现身时是什么心情,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
贺岁愉声音轻淡,“我没事。”
至于后半个问题,由贺豫铭接上,“江豫霏一头撞在了墓碑上,被叶鸣淮抱走了,应该去医院了。”
他没有把结果说的太死。
听到这话太过震撼,许姝不受控制的腿软了下,尽量放平声音问:“那……她还活着吗?”
不等贺豫铭回答,贺岁愉钻出他撑着的伞面,“我累了,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问豫铭,他全程在场。”
话落,她淋着小雨先一步离开。
贺豫铭让保镖给她撑伞,把人安全送到家。
贺岁愉其实很怕看到许姝伤心的场景,尽管她知道这是必然的,所以她得赶紧离开这个道德与亲情纠缠的旋涡。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到每一步都出乎意料。
她哪儿都不想去,什么都不想干,什么都不想想,就想回家窝在温暖的被窝里放空自己。
西山离贺岁愉的房子很远,去的时候就用了不少时间,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六点,沾了雨丝的潮湿衣服让她整个人都不好受。
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换衣服洗热水澡,脱掉衣服站在淋浴下那刻,贺岁愉才真正松了口气,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想江豫霏的事,脑子里总是出现她头冒鲜血的场景。
活了将近二十三年的小姑娘,第一次亲眼看到人撞死她面前,还是在墓地,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从浴室出来已经是七点,贺岁愉把手机充上电,打开那刻无数电话和信息涌进来。
惊觉的爽约顺利驱赶内心的堵塞。
她居然把江言程给忘了!
忘了个彻底。
完了完了。
贺岁愉心神不安的翻着电话记录和信息,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焦躁不安的状态。
从下午到现在江言程一共给她打了五通电话,还有两条消息。
三点二十。
[你什么时候到,需不需要找人接你。]
五点半。
[你不用来了。]
贺岁愉回拨,顾不得还在滴水的长发,在卧室里不安的走来走去。
“嘟嘟……嘟……”
没人接,直到电话自动挂断。
又打了一个,还是没人接。
他生气了。
贺岁愉又去翻其他信息记录。
小谨也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还有几条消息。
[小愉姐姐,你怎么还不来,我和哥哥已经等了很长时间了。]
[小愉姐姐,哥哥脸色很不好看,你快点来。]
[你是不是忘了我和哥哥。]
最后一条是半小时前。
[小愉姐姐,哥哥带我登机了。]
登机?
他们要去哪儿,回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