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而言之。

魏贤这个先天境高手自然也知道这一点。

试问一个为了自己女儿杀了仇家八十五口的独孤魔，又怎会对同样与他女儿一般大小的林雪出手？

朱彰怔怔的转过头，看着被自己死死握住手腕的魏贤。

“连你也背叛我？”

他的语气从惶恐到茫然，再到不敢置信。看似平静，却好像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魏贤闭了闭眼。

语气带着一丝悲凉。

“杂家对不起陛下，愿意与陛下共赴黄泉。”

“为什么？”

朱彰还是问了出来，他不理解，明明他与魏贤朝夕相处，不曾反目，甚至连平时交谈中的不愉快都没有发生过，为什么魏贤还会背叛他？

沉默。

宫外的广场只有细细的带着凉意的冬风。

许久。

魏贤才在朱彰不甘以及不理解的眼神下解释。

“老奴进宫已有六十个年头。”

“八岁老奴就被送进宫中净了身。那个时候老奴还小，太上皇还没有驾崩，老奴在太上皇的羽翼下成长到了十七岁，后来太上皇驾崩，先皇继位，那时候老奴已经懂事。再后来先皇在位了三十七个年头，老奴亲眼看见先皇为了长生做的那些荒唐事情，那个时候的妃子朝不保夕，那个时候的太监人人自危，那个时候的宫女很少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连那个时候整个天下也是乌烟瘴气，女子们甚至不敢出门，男子们甚至每日要为朝廷献血。”

老太监眼神晦暗，低垂着头，似是回应上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老奴当时为了自保也杀了很多人。”

“很多无辜之人死在老奴手里。”

沉默。

他神情纠结，似乎在挣扎接下来的话他该不该说。

他想说他后悔了。

但却没有说出口。

他抬手深邃的眼眸紧紧落在朱彰皇帝身上。

“老奴以为陛下是个好皇帝，陛下也一直付出了很多努力，老奴心中松了口气，同时老奴心中高兴这天下终于能迎来曙光。老奴当时在想，保护陛下这等明君，老奴虽死无悔，哪怕做着见不得台面的事，老奴也心甘情愿。”

“那你为什么不继续帮我？”

朱彰仍是不死心。

魏贤眼神晦暗，甚至带着一种看不懂的情绪，他就那么直直的打量着朱彰皇帝。

他没有回答朱彰的问题，反而朝朱彰问了一个问题。

“陛下，林雪有功于大乾，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你为什么非要治她于死地呢？她的出现明明可以让你更好的发展乾朝，你为什么要跟她置气呢？”

又是林雪。

朱彰再次红了眼，“你就是因为我要对林雪出手，你才背叛我？”

魏贤垂下眼，没有否认。

“有林雪在，大乾能过的很好，大乾的百姓也能安居乐业。”

魏贤跟着皇帝上朝，听见了林雪的心声，知道林雪能知道未来的走向。这样的人简直就是大乾的良药。可以让大乾走的更安稳。

“可是她不尊圣旨，不敬皇权，还辱骂朕！”朱彰仍不甘心。

听到这里林雪就不高兴了。

【喂喂喂，狗皇帝别乱冤枉人好不好，我什么时候辱骂过你了。】

【最多也就在心里骂骂。】

林雪在心里腹诽。

宫殿外。

朱霞：“……”

莫坚：“……”

齐红溶：“……”

魏贤：“……”

朱霞三人有些无语的看了眼紧闭宫殿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