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安经理和纪金宝就出了保安部。

“金宝，你这个办法行吗？”

在超市的大门外，安经理掏出一根烟，递给纪金宝，自己也掏出一根。

纪金宝给安经理点上烟，自己也点上：

“没问题，一会儿她就坚持不住了，我倒要看看她嘴硬到什么时候！”

安经理看了一眼手表：

“哎哟，你该下班了……”

“没关系，我晚走一会儿不要紧，这人是我抓的，我得跟到底啊。我也想看看她拿的是什么东西。”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转眼间就是半个小时。

纪金宝说：“经理，咱们进去吧，差不多了。”

“恩。”安经理点点头。

两个人走进超市，回到保安部，一进门，就看见那个胖胖的秘书李蕊，站在那个女人的面前。

那女人还坐在椅子上，顺着她的工服上衣，滴滴答答地滴着水，地上已经有一个小水洼了。她的工服上衣下摆，也湿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啊？”安经理问。

李蕊说：“谁知道怎么回事，我一出来，就看见她正在滴水……”

纪金宝一下子明白这个女人拿的什么东西了。

“我说你也不嫌凉，快拿出来吧！”

那个女人实在没办法了，从怀里掏出了一块肋排，还有两条黄鱼。

因为保安部开了空调的暖风，室内温度有二十多度，再加上这两样东西都裹在女人的身上，本来是冷冻的肋排和黄鱼已经融化了，冰水湿了女人的衣服，滴落在地上。

“你可真有两下子……一次就拿了两样儿！”

纪金宝拿起放在桌上的肋排和黄鱼。

“是不是从仓库拿的？”

女人低头不语。

安经理拿起笔：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部门的？”

“大哥，大哥，我这是第一次，你就原谅我吧，我这生活挺困难的，就指着在超市打工挣钱养家，我还有俩孩子呢，大哥……”

女人扑到安经理的桌边，苦苦地哀求着，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既然知道就指着这份工作挣钱养家，养孩子，为什么不老老实实地干活儿，非要这么干呢？”

“我也是……也是一时糊涂……孩子早晨和我说，他想吃排骨，想吃熬鱼，他说他好长时间没吃排骨，没吃鱼了，我就……我就……”

“想吃排骨，想吃鱼，自己花钱买啊，干吗偷啊？少来这套吧，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还玩儿‘苦情戏’呢！”

纪金宝在一边不屑一顾地说。

“我没瞎说，我说的是真的，我真是一时糊涂，大哥……”

“你……”

纪金宝还要往下说什么，手机唱起歌来，是罗子茂打来的。

“喂，子茂……”

“喂，金宝，你下班了吗，我怎么没看见你呀，你在哪儿呢？”

“哦，我正在保安部呢，我这儿碰上点儿事儿，得过一会儿走。”

“金宝啊，这儿没你的事儿了，你赶快回家吧，都三点多了！”

安经理听见了他们的对话。

“那好，经理，我先走了……”

“恩。”

纪金宝收起手机，走出了保安部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