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陈实下了班,匆匆忙忙地到更衣室去换衣服。他刚才已经给郑月打了电话,郑月让他到XX酒店去,到了之后给她打电话,她下来找他。陈实感到奇怪,她怎么到酒店去了?
陈实换完了衣服,走出更衣室,到打卡处打卡。打卡处就在员工通道前台的对面,纪金宝还在那儿执勤,他今天下三点。
看见陈实来了,纪金宝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低声骂了一句:“煞笔!”
陈实听见了,回过头去,狠狠地看着他:“你骂谁?”
“你管我骂谁?有拾金子,拾银子的,没听说过还有拾骂的……”
陈实走到纪金宝跟前:“纪金宝,看来我小看你了,我真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浑!”
“你说谁浑?”纪金宝急了,把水杯往台子上一墩,“你把话说清楚,不说清楚,你他妈今天别走!”
陈实没理他,往外就走。
“你回来,你回来……”
纪金宝从前台后面绕出来,揪住陈实的衣服。
“你别走,你把话说清楚再走!”
陈实使劲甩开纪金宝揪住他衣服的手:“我今天有事儿,没工夫和你废话!”
说完,陈实就下楼了。
纪金宝冲着陈实的背影大声骂着:“你个臭煞笔,乡巴佬儿,我草泥马……”
陈实听见了纪金宝的骂声,他感到一阵阵的难过。他不是为自己感到难过,而是为曹云静感到难过。
“云静怎么能爱上这么一个人?云静怎么能为这么一个浑小子去打胎……”
陈实觉得浑身都在发冷。
郑月接到陈实的电话,就走下楼来,在那座酒店式公寓楼的门口见到了陈实。
“陈哥……”
“郑月,你怎么在这儿?”陈实不解地问。
“……我现在住在这儿……”
“你怎么住在这儿呢?”陈实更不明白了。
“上来吧,我把事情都告诉你。”
陈实跟着郑月,走进了酒店式公寓,上电梯刷了卡,一直到达了二十二楼。
“进来吧。”郑月用房卡刷开2205的房门,请陈实进去。
陈实一看,这个房间不大,但是很整洁,很干净,光线也很好。
“坐吧。”
陈实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他看到了郑月的皮箱。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出什么事儿了?”
郑月坐在了床头,平复了一会儿,然后看着陈实说:“陈哥,我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觉得自己那么傻,那么蠢,那么笨,我真是太傻,太蠢,太笨了……”
“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那么说自己?”
郑月叹了口气:“陈哥,你知道吗?我……我和沈颂在一起那么久了,今天我才知道,原来……原来我一直是个……‘备胎’……”
“‘备胎’?什么意思?”
“我从头和你说吧,我和沈颂是在一次朋友的生日会上认识的,当时,我被他那种忧郁的气质吸引了,我们就加了微信好友,后来,我们就经常见面。他和我说,他刚刚离婚,心情很郁闷。我很同情他,常常开导他。他说他很喜欢我,让我做他女朋友,我答应了。直到那次,他前妻打上门来,他才和我说实话,原来他是因为一个女孩儿的原因才那么郁闷的。”
“怎么,他是因为外遇才离婚的?”
郑月摇摇头:“现在我不知道他离婚和那个女孩儿到底有没有关系,他跟我说,他是离婚之后才认识那个女孩儿的,然后他就开始追求她,可是那个女孩儿对他根本就不感兴趣,始终在拒绝他,后来干脆就离开本市了。他就是在那个女孩儿走了之后才认识我的……”
“后来呢?”
“最近,那个女孩儿离婚后,又回到本市了,沈颂知道之后,又开始纠缠她,希望和她在一起……”
“这么说,他还没死心?”
“他从来就没死过心!他的心里一直对那个王丹,就是那个女孩儿念念不忘,只不过因为王丹在南方结婚了,他才找上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