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之前,原主坚持要站着伺候皇帝。
能坐着为什么要站着?
思及至此。
李静言微微放松了脊背,状似幽幽一叹才道:
“臣妾一直记得,皇上之前还说过最喜欢看臣妾穿粉色衣裳了。”
一语言毕。
李静言微微哽咽,一边拿了手帕擦擦自己强行挤出来的几滴泪珠。
哀叹般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也是,皇上难得来看臣妾一次,一心只想着让皇上高兴;
这都忘了如今臣妾年纪大了,到底不如新入宫的妹妹们鲜嫩。”
皇帝总觉得她话有些阴阳怪气的不对劲。
但他又见李静言似是伤心非常,又觉得,这应是自己的错觉。
他一直知道齐妃就是个没脑子的。
是以,李静言这话一说出口,他也没有发现李静言与寻常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只以为是寻常夫人的拈酸吃醋。
此时,又见她哭得实在伤心,想到这人好歹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了。
皇帝难得此时有了几分容忍,方才心中升起的烦闷也消减了许多。
罢了,他和一个没脑子的人一般见识干什么。
这样想着,皇帝脸色也缓和了几分,又将那盏菊花茶推到李静言身前。
正想要出言安慰。
李静言又继续开口了。
“或许对于皇上来说,臣妾如今已经不再适合鲜嫩的粉色了;
但这粉衣对臣妾来说,确实格外寓意深重。”
皇帝又被噎了一下。
“如今臣妾已经老了。”
看着身上的衣服,李静言似乎陷入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里面。
神情也是追忆万分:
“还记得弘时刚出生时,又红又皱那么小小一团,一转眼,都成了大人了。
今天皇上过来臣妾特意穿上这件衣服,想重温一下皇上与臣妾的年少时光,倒是让皇上取笑了。”
李静言一番唱念做打,做足了渴望君恩的深宫怨妇姿态。
倒是让皇帝不好发作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册,拉过李静言的手,在上面安慰似的拍了拍。
李静言面上乖顺无比,心中却早已经思量开了。
她看着皇帝身前那盏刚才剩下过半的参汤,与刚端上来的菊花茶,心中有些可惜。
要是她早来那么一会儿,直接在那参汤中下了绝子药,可就永绝后患了。
上个世界,她从胎中投生,没有原身因果。
可以随自己心意。
这个世界她却是半道上来的。
她如今占了原主的身体,就得帮助原主实现她的愿望。
以全两人因果。
反正原主的愿望就两个:
一是希望自己能一直陪着三阿哥;
二便是三阿哥能坐上那个位置。
也不难。
紫禁城里皇帝只有三个儿子:
四阿哥弘历身份遭了皇帝厌弃,又一直养在圆明园想见一面皇上都难;
五阿哥弘昼体弱又贪玩,一直养在宫外;
唯独齐妃的三阿哥,一直养在身边;
皇上对他青睐有加,还亲自教导其功课。
按理说,弘时是皇帝膝下最有希望继承大统的儿子。
在这样的条件下,作为三阿哥母亲的齐妃,应该日日受各宫妃嫔朝拜恭维;
日后的太后之位应该是囊中之物。
再加上中宫皇后无所出;
齐妃母凭子贵,应该是宫中最有优势的妃嫔。
这条件,都可以在宫中横着走了。
可原主手中一副好牌,硬生生被打得稀烂。
你说大清巨人那个脑子不行?
启智丹,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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