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妃的语气虽然还是有些不耐烦;
但到底还是将那个疑问给安陵容解答了出来。
“食材运输过程中会有损耗,有少许不一致自然也是有可能的。”
华妃伸指在某处点了点,“不过需得作注标明。”
安陵容恍然大悟,一脸感激地点点头。
这下华妃倒是有些神色不自然了。
这人怎么回事。
不就是回答她一个问题吗?
用得着一副被她拯救全家的表情?
看不出我在刁难她吗!
华妃想折腾人来着,反倒给自己整得气不顺了。
不久之后。
安陵容再次起身:“娘娘,这里是今年宫殿维修的账目,您瞧这里……”
华妃看了一眼随口答道:“皇宫所用的材料与一般材料不同,贵上一些自然无妨。”
说着,一边撇撇嘴。
眼中还带着对安陵容的嫌弃。
安陵容继续提问:“娘娘,宫宴之中这里为何会这样安排……”
华妃逐渐烦躁:“宫宴中有不少宗室前来……”
“娘娘,宫宴陈设为何……”
“娘娘,这里……”
“娘娘……”
华妃每每不耐烦。
对上安陵容带着波光的明澈眸子,便瞬间哑了火。
可这安陵容的问题也太多了!
华妃被安陵容问烦了。
半途甚至还因为心中烦躁;
让人将欢宜香撤了下去。
此时殿中早已没了欢宜香的味道。
她有些不太习惯。
想到这里,
华妃顿时又被气成一个大胖猫猫。
浑身炸起了毛。
正巧安陵容又在此时开口。
“娘娘……”
华妃猛地一拍桌子。
冲着安陵容怒斥道:
“娘娘,娘娘,娘娘!”
“烦不烦?”
“你到底有几个问题?”
“这么简单都不明白?”
“安比槐怎么教你的?”
安陵容略带了些委屈;
抬眸向着华妃投去盈盈一眼。
眼中还带着一丝泪光。
华妃被她望过来的一眼看的一滞。
原本的怒火也被戳泄了气。
努力平复着起伏的胸口。
摇曳的烛火下。
安陵容细腻的皮肤上,隐隐可见青色的血管,更添几分柔弱。
华妃下意识想起,幼时大哥教过她的一个逸闻名言。
我见犹怜,何况老奴?(1)
这一瞬间,
华妃第一次与宠爱安陵容的皇帝有了一瞬的同频。
但她瞬间便收回了心神。
一边还不忘朝着安陵容狠狠瞪了一眼过去。
以此来掩饰心底的些许不自在。
却又得到安陵容一个无辜的回视。
啊啊啊!
她现在看见安陵容就烦!
太愚蠢了!
华妃看了看外面的天色。
已经月上柳梢。
时间已经不早了。
“你先回去吧。”
华妃没好气儿地赶人了。
原本还想将安陵容叫过来磋磨一番。
没想到人没磋磨到,还将自己气了一场。
她烦躁地摆摆手。
打算今日作罢,来日再谈。
她早就困了。
懒洋洋打了个哈欠。
华妃注意到安陵容略有些柔弱的身子。
心中犹疑之下还是开了尊口:
“今日晚了,你回去便坐本宫的轿辇吧。”
“没得届时受了寒,反又与皇上怪罪到本宫头上。”
依旧是颐指气使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