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洛灵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云窈窈有些诧异。
不过总归是好事。
云窈窈沉思片刻,道:“朕这里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
“陛下您说!”杜洛灵跃跃欲试。
“妙妃如今昏迷不醒,需要点外部刺激,你便经常去刺激刺激她吧。”
杜洛灵:蛤?
嘱咐完具体细节,云窈窈离开拂灵宫。
不多时,她乔装打扮,易容一番,带着龙影卫秘密出了宫。
皇城主街的一座茶楼内。
一老头拉曲,一少女唱戏,诉说着男女爱恨的凄婉之音回荡在茶楼中。
在座之人无不动容,其中更是有一对兄妹潸然泪下,目光哀伤。
“为何天底下的有情人如此难成眷属,只想与一人长相厮守也有错吗?”一衣着华丽的娇弱贵小姐一边流泪,一边抚摸自己的小腹。
她的旁边,坐着一青年男子,他手指摩挲着一枚玉佩,上面刻着的泽字快要被消磨了一半。
“爱人无错,与人长相厮守也无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说罢,两人同步叹了口气。
严雨悠看了眼身旁的婢女,挥手让她离远一些后,凑到自家哥哥耳边,担忧道。
“我们已在家禁足了五日,今日父亲才松口放我们出来散心,你这里可有王爷的消息,我好思念他。”
严风鸣摇头:“等会我们找机会向人打听一番就是。王爷之恩我尚未还完,这次好不容易出来,我定要好生报恩的。”
严雨悠对自家哥哥的话毫无怀疑,甚至还有些敬佩他报恩的决心。
“哥,你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王爷和我能有你这样的人在身边,真是好福气~”
严风鸣强扯出一抹笑容,压下心底不该有的情愫,苦涩地想道。
妹妹啊妹妹,我对王爷哪是只有报恩的心思,只是我是男儿身,注定不能名正言顺地陪在王爷身边,只能默默守护。
但你放心,我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不是拆散这个家的。
兄妹俩又是一阵悲春伤秋,听着哀婉动人的小曲,想到自己的经历,不禁执手相看泪眼。
“你们说的王爷,可是泽王?”旁边忽然响起一道声音,吓了两人一跳。
“没错,兄台你这里可是有泽王的消息?!”严风鸣激动起来。
说话之人,正是乔装易容的云窈窈,她故作诧异道:“你们的消息竟如此落后?泽王四日前就因为刺杀妙妃娘娘被打入天牢了,听说不久之后就要问斩了呢!”
这话一落,兄妹俩脸色一白,不敢置信。
“这位公子可是说的玩笑话...”严雨悠嘴唇煞白。
“这件事整个京城的百姓都知道,四日前藏书馆开馆日,妙妃在望楼上遭遇刺杀,亲口说是泽王下的黑手,天子当场就把泽王拿下,半个京城的百姓都亲眼看到了,岂能有假?”云窈窈挥挥折扇。
“哎,泽王平时最是乐善好施,光风霁月,怎会做出此事呢?定是有幕后黑手陷害,不过天子都发话了,泽王这次难逃一死,可惜啊可惜......”
两人的身体彻底稳不住了。
见状,云窈窈不再搭理两人,而是抱着一个玉盒,一边听曲,一边哀伤。
“妙儿,你生前最爱来茶楼听戏了...老天无眼,让我们这对相爱鸳鸯阴阳两隔…呜呜呜...”
一旁的严家兄妹焦急地不行。
“难怪父亲这次关我们的态度如此强硬,原来是王爷遭了难!”严风鸣眼睛一片猩红。
严雨悠咽呜咽呜地哭:“哥,该怎么办,我们得救泽王!”
兄妹俩商量了好一会,最终将目光放到了云窈窈这个看起来有钱有势又心眼子少的大冤种身上。
两人一番恳求,最终说服了云窈窈,愿意带她们避开茶楼外守着的侍卫,逃离此处。
正巧这时跟随兄妹俩进来茶楼的婢女面色痛苦,上前:“小姐,公子,奴婢突然肚子疼痛,想......”
严雨悠一喜:“行,赶紧去吧!”
婢女晦涩地扫了一眼云窈窈后,便匆匆离开了茶楼。
云窈窈带着兄妹俩来到了一个包厢,找了身粗布衣裳让两人扮成小厮的模样,便从后门离开茶楼。
一向金枝玉叶惯了的两人哪里穿过如此粗糙的麻衣,但想到泽王,还是生生忍住了。
马车一路奔驰,最终停留在了一处宅子面前。
三人下了马车,兄妹俩朝云窈窈拱手道谢,撂下一句“大恩不言谢,日后再报”,便匆匆离去。
云窈窈但笑不语,优哉游哉地回到宅子里,用了膳,给花浇浇水,打完一套舒展筋骨的拳后,宅子外再次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云窈窈抱起一旁的玉盒子,换了一副哀伤追思的表情,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