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手脚都戴上了镣铐的涂山泽被禁军押来城墙之上。
倪铁咀和宁守疆等人也来到了城墙上。
云窈窈一步步走到涂山泽面前,俯视着他。
“涂山泽,你勾结匈奴出卖军情,致燕赤连失两城,可想过如今的后果?”
涂山泽抬头,眼眸布满了红血丝,盯着云窈窈的眼神充满恨毒。
对面之人穿龙袍,拥无上权力,而他成了阶下之囚,被万民唾骂。
如此落差,让涂山泽恨不得生啖其肉,生饮其血!
到底是哪一步错了,为什么他次次都斗不过涂山烬,为什么落得了如此境地!!
见涂山泽一言不发,只恨恨地盯着自己,云窈窈收回目光,扬声道。
“今涂山泽通敌叛国,人证物证俱在!即刻推入宣德门,当着众百姓之面,问斩!”
“好!!”百姓们发出声声喝彩。
一旁的御史倪铁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头就要往城墙上撞:“陛下,万万不可!微臣有……”
云窈窈凉凉地瞥他一眼,从匈奴回来一趟胆子更大了,也想跟着一起血溅宣德门是吧?
被瞪了一眼,头往城墙上撞完,倪铁咀的眼神立马清澈不少,浑身都舒畅了。
嘿嘿,这不是好几天没上谏了,浑身痒痒了吗?
这不,一看到亲爱的陛下,立马就忍不住犯职业病了~
倪铁咀讨好一笑:“陛下,微臣的意思是,砍头太便宜他了,不如削成人彘吧。”
涂山泽:“……”
刽子手在赶来宣德门的路上。
云窈窈坐下,示意禁军将人押到自己面前,叹了口气。
“小午子,端酒来。”
小午子立马抱来一坛美酒,斟了两杯。
云窈窈端起一杯,神情略微复杂,叹了口气,便一饮而尽:“你死后,这世上就再无人与我流着同样的血了,下辈子安分些做个好人吧。”
涂山泽冷笑一声:“到如今的地步了,你还做戏,想标榜自己有情有义!涂山烬,你就是个虚伪至极的阴险小人,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小午子皱着眉将酒杯端到泽王嘴前,不满道:“别自己心黑就看谁都心黑,陛下良善,你做了这种事,陛下还给你留了最后的体面,爱喝不喝。”
涂山泽本想不屑一顾。
可自昨日起,就没人给他送水送膳,如今他又渴又饿,闻到这醉人的酒香,不禁嘴里更加发干,难受至极。
涂山泽自然不会委屈自己,就着杯口,一饮而尽。
喝完还狠狠瞪了眼小午子:“死太监,信不信本王杀了你!”
小午子立马被吓地一缩头,嘲讽回去:“太监王爷,如今可是你要被砍头了。”
“你!!”
不多时,刽子手在宣德门外待命。
禁军押着涂山泽下了城墙,走出宣德门,让其跪地。
“行刑!”云窈窈冷声下令。
刽子手举起大刀,正要挥下,百姓一个个踮起脚仰起头看着这大快人心的时刻。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百姓当中忽然有人往人群中大把大把撒着铜钱,人群秩序瞬间混乱。
其后大地震动,扬起尘土,人群当中,冲出大批高鼻深目的壮硕大汉,他们手持银色铁盾和带着倒刺的大铜钩。
合在一起,竟然组成了一辆类似装甲车的玩意!
这车瞬间破开了禁军的阻拦,刹那间伤了不少人。
面对禁军的攻击,这车更是攻无可破,就算车一角被破开一个口子,那大汉也是异常勇猛,大刀砍在身上丝毫察觉不到痛意似的,所向披靡!
几乎是四个眨眼的瞬间,泽王就被救走!
城墙下的局面瞬间变得十分混乱,禁军和龙影卫已经追了上去。
城墙上,大臣们纷纷站起身。
“那…那竟是传闻中的匈奴死骑!身体如铜墙铁骨,骁勇善战,一人可抵百人啊!”
“他们怎会出现在这?又怎会救泽……这是泽王以两城与匈奴做的交易,换来的这支死骑!”
“匈奴死骑出现在了皇城,又救走了泽王,这可是天大的隐患啊……”
云窈窈同样面色难看,肃声下令:“立即传令,封锁城门,绝不能让他们跑了!”
说罢,云窈窈便准备起轿回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