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德骧仰头看着这场雪,心中更凉了!
输了斗酒,杜康阁这半百年可算白干了,该怎么向杜尚书交代啊!
悲凉间,耳边响起声音:“高侍郎,贵人有请。”
半柱香后,酒楼里,高德骧和高冲光看着主位上的云窈窈,张大了嘴巴。
高德骧:“陛下!!”
幸好他为人谨慎,在外谁也不得罪,陛下没事天天往宫外跑干啥呀…
高冲光:“陛下?!”
赶紧想想,刚刚他有没有用自己不知死活的嘴冒犯到尊贵的陛下…
云窈窈微笑点头:“是朕。”没想到吧?汗流浃背了吧!
“无需拘束,今日没想到能碰到高侍郎和高郎中,一起吃顿便饭罢了。”
高冲光立马将自己爹抛之脑后,谄媚地来到了云窈窈身边。
高德骧则忐忑地吃着这顿饭,脑海中设想过无数种可能。
谁知陛下真的吃完饭就离开了,用膳过程中也没有说话,似乎真的只是随意捎带上两人用个膳。
高德骧皱眉沉思。
不对劲不对劲,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此时,云窈窈和涂山烬已经坐上了回宫的马车。
马车行驶到中途,忽然停下,驾车的龙影卫回头道:“公子稍等,是与对面行驶来的马车相冲了,属下立马开路。”
一道清丽婉柔的声音从对面马车传出:“王青让路,燕赤律法第一百三十六条规定,马车相冲者,无障碍者先行,我们理应给对方让路。”
对面的马夫立马下车,牵着马匹给云窈窈所在的马车让出了道路。
马车继续往皇宫的方向行驶。
云窈窈感叹道:“这人竟然还能背出燕赤律法,要不是急着回宫,真想考考她,看她有没有当女讼师的本领。”
涂山烬回她:“燕赤律法第一百三十六条是与挟持人质有关,驾车是马夫的事,她多此一言,应当是被人挟持了,在求救。”
云窈窈一惊,赶紧派出龙影卫跟上那辆马车,见机行事。
回到皇宫时,天色已过黄昏。
刑部传来消息,匈奴死骑已抓回一半,刑部正在想办法撬开他们的嘴。
恰逢云窈窈无事,她便带着涂山烬一同去天牢看看这群死骑。
匈奴死骑被分开关押在各个牢房,都已受过了酷刑和逼供,可他们的眼神依旧凶悍无畏,未吐露任何信息。
严轻鸿擦干净脸上和身上的血,才恭敬上前:“陛下,这群死骑根本不惧任何东西,依臣的经验,怕是最后难以套出情报……”
牢房内,见到云窈窈和涂山烬靠近,几个死骑忽然冲来,身子重重撞在铁牢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嘴里还咆哮着匈奴话语,以挑衅示威,丝毫不惧,粗犷的笑声响荡在整个地牢。
严轻鸿赶紧一鞭子将人抽倒,谁知他们更加起劲,一副生死无畏的模样。
云窈窈皱眉沉思。
涂山烬学着生死簿的脑回路散发思维:“让高冲光来骂他们三天三夜,或许会有收获?”
“可以试试,但没必要。”
云窈窈发挥自己聪明的小脑瓜子想啊想,还真被她想出了一个或许可行的办法。
她叫来严轻鸿,低声吩咐道:“找几个会唱匈奴歌谣和会弹胡笳琵琶的人来。”
严轻鸿有些不解。
“给他们用完酷刑,就唱些催人泪下的匈奴歌谣和弹点激发人思乡之情的胡笳琵琶。”
严轻鸿继续听。
“匈奴对马有特殊情感,视为灵魂伴侣。再挑些通灵性的马放进监牢陪他们。”
严轻鸿好像明白了什么。
“后宫中有一位答应名为乌听绶,通兽语,事后让她与马沟通。”
“对了,后宫中还有一位答应名为夏蕊初,听力视力都超乎常人,让她混在隔壁监牢,或许有意外收获。”
严轻鸿眼睛一亮:“妙啊,真是妙哉!”
“陛下不愧为真龙天子,英明睿智乃微臣远不能及!”
云窈窈一笑,又想到了什么:“对了,把朕的饭桶也牵来,每日吃那么多草料,也该发挥点作用了。”
正在御马菀哐哐炫草料的饭桶打了个响哼,马蹄不安地蹭了蹭地面。
该不会是那两脚兽又要作什么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