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窈窈眼神悠远,将埋藏在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挖出来,一片片讲给涂山烬听。
她先是说了自己的身份。
“我有一对非常爱我的父母,一个总会护着我的哥哥,还有一个什么都想着我的姐姐,我们一家五口非常幸福……”这都是从前的她一次次在梦里幻想过的。
“我所在的那个世界,也十分有趣。”
“那是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皇帝制早就被推翻了百年多……”
“这个世界,人人皆需受教育,也就是私塾,不,应该说是公塾更合适,享受九年义务教育……”
“学成后,人与人之间便开始了划分,有人出生就在罗马,有人出生就是牛马……一般这种牛马,我们都叫他社畜,那时的我也是其中的一员……”
“社畜……”涂山烬听得入神,好奇问,“意为社稷中的牲畜?太过辛苦劳累的意思?”
云窈窈笑着点头:“除了社畜,还有学畜呢,她们每天都在学习中度过,像畜牲一样辛苦地学,学业压力大,如果到了高中,那便真是争分夺秒地学习了,连上……出恭都得捧书学习,厕纸上都要印满知识。”
涂山烬感叹:“你们那儿的学畜倒是比我这个皇帝还要辛苦。”
云窈窈又说起了高楼大厦、汽车飞机,听得暴君直接从一国之君变成了没见过世面的村里娃。
“竟有上百层的高堂广厦!一座广厦,就可真正实现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飞机载人,竟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如大鹏御风般行驶于空中!”
“高铁半天便能从京城抵达蜀地!”
云窈窈这一描述,就像打开了暴君的新世界,他不断发出着惊叹。
“还有这神奇的冰箱!”
“电视机……!”
“最奇妙无穷的莫过于这如手掌大小的手机,既可交易,又可作电视,还可与人联络,充作纸笔……当真是万能之物!”
云窈窈又讲起那个世界的语言文化。
“我们的语言就是传承延续着你们的语言,只是文字是简化版本,更易书写。而且我们这还流行一种新语言文化,名为梗……”
涂山烬:“耿?”
云窈窈点头,给他举了几个例子。
涂山烬一个都听不懂,但为了消除与自家老婆的代沟,他化身好奇宝宝。
“显眼包是何意?”
“泰裤辣又是哪种辣?”
“九漏鱼又是什么鱼?”
“你真是饿了……她是真饿了还是假饿了?为何要用饿了来讽刺一个人。”
“我是小说界的霸总?我还未有子嗣,如何能被称之为爸?”
这一连串的正经发问直接把云窈窈逗笑了,她有耐心地一个个解释给他听。
“显眼包是形容人爱出风头、张扬显摆,同时又有点丢人现眼,就类似高冲光这种人。”
“泰裤辣不是辣,是……”
“……”
涂山烬边认真听着,边推动着秋千,属于对方轻灵悦耳的声音不断响在耳畔,他唇角不自觉勾起。
涂山烬想,若是每天一下朝就能见到云窈窈,给她推秋千,同她聊天,那生活定然是有滋味极了的。
不知聊了多久。
云窈窈蓦地转头,眉眼被笼罩在初春的光影里,虽是在笑,却透着淡淡的愁:“涂山烬,这就是我所有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