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河水沿岸气温回升,春风刚来,冰冻退去,绿意在两岸舒展。
河水北岸,王屋山南,两方人马拉开阵势,军寨营垒,旌旗烈烈。
王匡登上哨塔,身边跟着张辽和一个陌生的黑脸儿武将。
“这牛辅不是庸人啊……”王匡看着对面大营中往来有序、军容整肃的士卒,不禁感叹道。
“是啊,这牛辅安营扎寨,排兵布阵真有一手,不可小觑啊。”张辽点头道。
王匡看向那陌生武将,开口道:“元伯,你怎么看?”
元伯,袁绍麾下大将高览的表字。
三日前,袁绍一回到河内就找到王匡,表明有急事回返渤海。
对于王匡提出的援助河内对战牛辅来犯的事,袁绍表情很不自然。
“哈哈,公节,区区牛辅对你来说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听闻你上党的张扬已经答应你出兵端氏,少说能分去牛辅五千兵力。
你手下有陷阵营之利,有典韦之勇,再占据守城优势,想来没有不胜之理。”
王匡看着一脸僵笑的袁绍,略带怒气道:“盟主,你不会不知道,我帐下精锐损耗殆尽,如今营中大部份都是新招募的流民吧。
这些简单训练的新兵连血都没见过,如何能对抗西凉悍卒?本初欲见死不救吗?”
袁绍看着有些怒意的王匡有些心虚,挥手道:“公节误解我了,你我二人乃是至交,又是同袍战友,我怎么可能见你处于危难之中而不救呢?
只是我却是有万分要紧的事要赶回冀州。这样,我给你留下一营精锐听你调令,如何?”
一营,两千人。
王匡心想两千人也不少了,本来他只是为了增加袁绍的愧疚感,从而减少袁绍以后对河内的干预。如今还得了两千精锐助战,已经是意外之喜了。
王匡皱眉道:“一营?此营统领是谁?”
袁绍笑道:“我麾下大将,高览高元伯。”
高览?人称河北四庭柱的高览?
这太行了!
“如此也好,那就多谢本初兄了。”王匡面无表情,拱手致谢。
“咳咳,既如此,袁绍告辞了。”袁绍干咳一声,转身离去。
随后逢纪也拱手告辞,紧跟袁绍离去。
离开了太守府,袁绍偏头对着身后的逢纪道:“元图,王匡请我留下助战,我只给他留下两千人马,他心中定然不悦,恐怕会心生嫌隙啊。”
逢纪哈哈一笑,道:“主公勿忧。王匡在诸路诸侯之中并不算强,且王匡早早向主公示好,已经算是臣属于主公。倘若因此一事就心生嫌隙,敢有异念,则其心不诚。
如今主公已经信使公孙瓒,很快冀州就会有消息,到时候主公就是冀州之主!
还在乎一个小小的河内太守吗?王匡缺兵少甲,到时候主公略施恩典,王匡还不感恩戴德,效忠主公?”
袁绍闻言,满意点头道:“哈哈,元图实在是天下大才!如此我便放心了,走,全军急行回魏郡!”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