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野种就是野种，哪来的脸啊哈哈哈。”

班里霸道了习惯的同学把他堵在校门口的小巷子里打了一顿。

他又饿又疼。

期间他还看到了自己的班主任骑着电瓶车路过。

他就躺在那个逼仄的小巷子里，伸手想抓住什么。

“哈哈，你是想爬吗？”

那同学一脚踩住了他的手，挡住了他眼前最后的光。

这场霸凌持续了半个小时，因为他们卡点到要关校门才走的。

这身灰扑扑的样子，他也懒得进校门自找难看了，找了个石头坐着，背靠在水泥墙上，闭目养神，学校的喇叭声很大，他能听到里面的广播声。

一辆大巴车过去，他抬眸，看到了车上贴着干部之家，有几个梳辫子的女生下了车。

其中一个，就是高中时期的姜清宁。

他想起来了。

他为什么觉得姜清宁的长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段名瞳孔倒映着此刻姜清宁冷的有些瑟缩的样子。

他还记得，他饿疯了，不想听什么广播声，就闻着烧饼的味道，在烧饼门口坐着，他矮的要命，往那一顿，老板不扫地是看不到他的。

烧饼店离中学很近，就是斜对面。

桌子上摆着各种水。

他在那蹲着，看着从大巴车上的那个少女，走出了校门，向他走来。

准确的来说，是在这个烧饼店里买矿泉水。

她们一个车上大概是六个人，少女买了六瓶水。

他饿的模糊的脑子听到少女清冷好听的嗓音，“老板，四块钱能买一个什么样的烧饼？”

老板很客气，“四块钱能买一个夹煎蛋的烧饼。”

“我要一个夹煎蛋的烧饼。”

少女向老板道。

末了，少女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他身边，他的腿上，放着一个烧饼的包装袋子，段名抬起饿昏了的头，发现再也看不到少女的身影，才拿起烧饼撕开包装袋狠狠的咬了下去。

原来这么香，原来这么好吃...

昨天老爷子不知道犯什么病，只让段久安进病房，段名烦的不行，你孙子消失的这三年都是我在给你请护工，给你缴费。

这醒来，一点好都没被记着。

他烦躁的又想摔东西了，发现办公室已经没有东西可以摔了，只好半夜驱车来到曾经的出租房睡了一觉，他已经把那个房子买了下来，真可笑，邻居说这是鬼屋，可他睡的格外安稳。

睡好了正打算大早上来买个饼吃，吃完再回去面对现实，没想到会遇到昨天签合同的那个女人。

他真是瞎了。

段名青筋直跳，他居然第一眼没有认出来她。

他后知后觉的把外套脱了，想披在她身上，又怕吓到姜清宁，把外套夹在了怀里，陪她一起挨冻。

“......”

这是什么操作。

他很热吗？

姜清宁嘴角一抽。

“姜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段名摸了摸下巴掩饰自已的尴尬。

这一摸，摸出来了新冒出来的胡茬，还有点扎手。

“...我就是随便开车开的，没想到开到这里了。”

“随便？”段名笑了，“我不信随便开车能开到这种地方，我之前的司机导航还开错了两次呢。”

老板附和，“就是就是，俺媳妇刚嫁过来的时候进城去玩回家迷路了，我还以为俺媳妇瞧不上俺跑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