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暂时无法消化江邻说的这些话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陈欲晓再也没有开过江邻买给自已的那辆车。
二十四岁他晋升了,中了年终大奖,被一个上司看重培养。
可是江邻不见了。
那段日子太不见光了,陈欲晓失魂落魄的好几个月,直到工作上出了差错被上司一顿批评教育后,他才回神,“对不起,以后不会再犯了。”
上司气笑了,“出了事不想着怎么弥补,反而想着下次?陈欲晓,你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明天给你个假你去庙里看看。”
陈欲晓还特么真去了。
他对那个上司非常感激,因为那个上司真的很看重他,同一批进公司的人混的最好的也比他低一个等级。
他就当着最后的散心,来到了寺庙。
那是一个很有名的景点,里面真的有僧人。
陈欲晓刚进去,就觉得自已不配站在寺庙里了。
正好,他和一个僧人擦肩而过,僧人走出大门,他跨进大门,僧人扭过头来叫住了陈欲晓。
“这位施主,请留步,你与我有缘,我将这个赠给你,只要心诚,你眼下的忧愁都是暂时的。”
僧人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了一个手串。
陈欲晓看着这手串一会,觉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实在心虚不敢进寺庙,怕自已的作风亵渎神明,就退了出来,站在寺庙外拍了个照片发给上司。
他实在没什么朋友,只有上司偶尔和自已闲聊。
“……你还真去了?这是你买的手串?”
“不是,这是一个僧人送给我的,他说和我有缘。”
“僧人不会平白无故的送给你东西的,你是不是和他同时进门出门了?”
上司问。
“你怎么知道?!”
陈欲晓惊了。
他的上司怎么那么聪明。
“……我有哪里的监控。”
上司开玩笑道。
“我们公司已经这么厉害了吗?”
陈欲晓瞪了瞪眼,下定决心的回复上司,“您放心,明天就是一个全新的我,一个崭新的我,绝不会像之前一样了。”
“知错就改就行,明天赶紧滚回来上班。”
陈欲晓收起了手机,把手串放在了自已的胸口,心里空落落的,他借着僧人的话安慰着自已,心诚…心诚…
他要照顾好自已,等江邻主动联系他。
为此。
陈欲晓在朋友圈里发布了自已和江邻的合照,屏蔽了通讯录里的萍水之交,只让关系深的人看到了。
那些人都不在c市。
却震惊极了。
老四:我操,你追的妹子居然是个男的?!
老大:这人怎么和那个送你上下课的学长那么像?
老三:你们两个瞎子,这特么就是那个学长,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卧槽卧槽卧槽!刚开学的时候那个学长还给老二铺床呢!
老大:???卧槽卧槽,这么大的瓜为什么我现在才知道!
老四:这个世界太特么玄幻了,我后半年结婚,你们来吗?学长来吗?!
老三:你大爷,老子到现在都没有对象,你特么结婚了?
老大:结婚?!你更炸裂!
陈欲晓回复了老四,表示自已一定去当伴郎后,微信也断断续续了响起来了消息。
老妈问他,“儿子,你朋友圈的文案怎么感觉像恋爱的文案一样?”
弟弟已经上初中了,也有了微信,现在的孩子条件就是比他们当时好,“哥,你牛批,你喜欢男的啊,发我一百块钱,我保证不告诉爸爸妈妈。”
“……”
陈欲晓给他转了一百块钱。
他第秒领取。
上司给他发了信息,“原来你是失恋了?”
“???”
陈欲晓瞳孔地震。
操,忘了屏蔽他了,主要是给上司备注的黑心鬼,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
“嗯…”
陈欲晓老实回复。
他倒是有点担心上司用异样的眼神看他了,或者对他失望,或者直接把他开除了。
显然他的担忧是多余的。
大学室友祝他百年好合。
母亲说了一大堆,把他从小到大的事说了一遍,没有任何一个母亲知道自已的儿子喜欢男人不惊讶,但对方也是自已从小看到大的,到底也没说什么,直说了句今年把江邻喊家里一起过年吧。
江邻的父亲去世,母亲没多久就改嫁了,房子换了新的邻居,而随后江邻家也搬了家,搬出了城中村,在c市买了房子。
一切都在往好的地方发展。
可是他人生的主角不见了。
陈欲晓回归了工作,度过了浑浑噩噩的二十四岁,又一个人稀里糊涂的过了二十五岁的生日,上司破天荒的给他买了个蛋糕,让他早点回家不用加班了。
陈欲晓婉拒了。
他不上班还能干啥,他只能上班麻木自已,他没有任何新的娱乐活动,为此上司也没说什么,因为陈欲晓工作质量真的没得挑。
二十五岁那年的上半年,室友老四终于结婚了,比朋友圈说的晚了点,但也是修成正果了。
他们一个宿舍的都去了,还有老四的两个发小,一大男人娶到了自已心爱的女人哭的像个孩子似的,哆哆嗦嗦的只会说我爱你,无论我们吵多少架,我都向着你。
吃了酒席随了红包,陈欲晓又赶回公司上班。
上司把他喊进了办公室。
“你同学的婚礼怎么样?”
陈欲晓有些疑惑,“挺好的。”
“你和你朋友圈的男朋友怎么样了?”
“我们…不在一起了。”
“忘了他吧,和我在一起。”
你知道陈欲晓听到自已最最最最尊敬的上司说出来这种话的时候心里什么滋味吗?
炸裂,太特么炸裂了。
他这个上司三十多岁,迷倒了公司的众多女白领,一个优质的黄金单身汉,居然喜欢男人?!
“哈哈哈…算了吧…”
陈欲晓落荒而逃。
上司这是被鬼附身了吗,怎么会喜欢他啊,我嘞个豆,这都什么跟什么嘛?
好在陈欲晓拒绝了上司后,上司也没别的表示,没开除他也没有降职,日子又恢复了往常一样。
但…
那个很久没有打来的电话给陈欲晓来电了。
陈欲晓伤心至极的时候把备注删了,但号码早已经倒背如流。
“江邻…?”
“是我。”
“小晓,你可能会生我的气,但是我还是得说,你手下有多少钱,可以打给我一些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