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渐暖的气温,因为这几个烧得正旺的火炉,让他房间暖融融的。
萧鹤野一袭月白色暗纹团花长袍,端坐于大理石长案后,专心致志作画。
他想画一株红梅。
纸用的是上等珊瑚笺,可画了数次,皆不尽人意。
或许是他心神不定,浮躁不安……
他又想起了那日苏媞月的话。
苏媞月说她想活,她还希望更多的人能活……
萧鹤野从来都是一个铁石心肠,冷血至极的人,可是当他听到苏媞月说她这么努力这么辛苦,只是为了好好活着的时候,萧鹤野心底突然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想让苏媞月活着。
她本就是明月与清风,不该沾染这世间的肮脏与恶浊。
那只纤纤玉手,萧鹤野以为自己永不会放。
他以为自己至死都会拉着苏媞月,一起下地狱,一起转世轮回。
……
苏媞月进来的时候,已是子时。
萧鹤野画了许久的画,仍是不满意,直到看见她一袭粉色齐胸襦裙,款款而来。
“李公公说掌印在屋里作画,我想着该来看看……”
苏媞月笑了笑,眉眼弯弯的:“听说萧掌印画技了得,我可不能错过了。”
那天之后,两人有好几日未见过。
萧鹤野抬眸看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笔,手指慢悠悠的捻起画纸一角,把自己只作了一半的红梅展示给她看。
苏媞月本以为萧鹤野的画技是别人胡乱吹嘘的,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敢相信,萧鹤野那双手不但生的好看,画画还如此了得。
“真好看……掌印画的可比树上开的好看多了。”
苏媞月走到长案面前,刚准备伸手去接过那幅画好好欣赏。
可没想到萧鹤野扬了扬手指,然后将那幅画扔到了火炉里面,只一瞬,那张纸便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