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调教，那肯定得从第一个步骤开始。

苏媞月轻声嗯了一声，然后用手掌撑着床面，小心翼翼的爬到他面前来，刚要伸手去解萧鹤野的腰带却被他抬手拦住：

“月儿，朕的意思是……先脱你自己的。”

苏媞月整个人僵在原地片刻，倏尔才轻轻哦了一声，然后坐直了身子，听话的，低着头开始解自己的衣裳上的盘扣。

一件件红色的衣衫滑落，直至身上只剩了一件桃粉色的心衣，她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显然，是不愿脱下身上这件最后的遮挡衣物。

萧鹤野挑了挑眉梢，漫不经心的说了句，“继续。”

苏媞月转头看了看桌上燃着喜烛，几乎是恳求的说道：“皇上，能不能……把蜡烛灭了？”

两人坦诚相见，她没有意见。只是这房中的蜡烛甚是耀眼，让她不自在。

如果是一片漆黑，或许就不会这般难堪了吧？

萧鹤野：“月儿，不是朕不答应你。只是这新婚之夜的喜烛，可是要燃一整夜的，灭了就不吉利了？”

他若不提，苏媞月差点就忘记了，在北凉……确实有这个规矩来着。

“嗯，我知道了。”

她闭上眼，咬咬牙，狠下心来将心衣脱下……

看她一点点靠近，然后看她伸出纤细的手，将他身上的衣裳尽数褪去。

萧鹤野抬手，一把捉住她的胳膊，将人拥入怀里，紧紧抱着她，像是要把苏媞月揉进身体里。

夫君，夫君……

苏媞月喊了好多遍。

一遍又一遍，差点把他骨头都喊软了。

窗外忽而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

半个时辰后，雨声停歇下来。

揽月殿的动静也停了。

苏媞月像一只小猫窝在他怀里，额头轻轻蹭了蹭萧鹤野的下颔线，然后仰起头轻轻问了句：“皇上可满意了？”

这句话的意思，好像是在问他，今夜我伺候的可好？

萧鹤野用手指轻轻擦拭着她额间那层细细的汗珠，弯了弯嘴唇，没有回答。

见他没什么反应，苏媞月又换了个称呼：“夫君……可满意了？”

萧鹤野垂着眼，一脸宠溺的盯着怀里的人儿笑，依旧是沉默。

苏媞月眨了眨眼睛，然后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句：“阿衡……可满意了？”

“你唤我什么？”

她轻声道：“阿衡……”

“周煜衡。”苏媞月补了一句。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竟是在他的新婚夜，在他的龙榻上。

他最深爱的女人，在他怀里，唤他阿衡。

也唤他周煜衡。

这一路走来，从一无所有到权势滔天。

从权势滔天再到权倾天下……

是萧鹤野，也是周煜衡。

那些爱着他的人会记得他的名字，不管是萧鹤野还是周煜衡。

不管是九千岁还是吾皇万岁。

今时今日，苏媞月也还记得，萧鹤野曾经可是个琼枝玉叶的矜贵人儿呢。

……

萧鹤野这一生，做错过很多事，但唯独做对了一件事。

那就是，倾尽所有的喜欢上了一个人。

这份爱，是蓄谋已久的喜欢，也是清醒沉沦的热爱。

当然。

苏媞月也如他一般，热烈的，奋不顾身的，爱着他。

——祝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