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凡盯着甘露，脸上不动声色，良久才以压迫性的语气说道：“甘露同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甘露刚想开口，却被林青抢过了话头。

“校长，因为之前甘露和马海同学闹过小矛盾，甘露还打过马海呢。”林青说得手舞足蹈的，有板有眼，“不信大家可问问其他同学。”

林青说着用手一指旁边的站着的五六个同学，他们正是刚才把甘露围起来长跑的那几个人。

“是的，老师，前段时间他真的跟刚才受伤的同学在厕所那里闹过矛盾，很多人都看见了。”

“是啊，当时他还打了一下对方呢，可对方没有还手。”

“刚才就是他伸手推倒的，我就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

......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言的，有同学甚至还用动作模拟出了当时的情景。

林青见身边的冷烈没有说话，用肘子故意撞了一下对方，冷烈装作没看见，没反应。

啪的一声。

马蓝一拍桌子，怒吼道：“那么多人都看见你儿子动手了，还冤枉你们了？”

憎恨中的马蓝，完全没有了过往表演的知性优雅，脸上有的全是怨恨，“我看你儿子就该死。”

“不，不会的，我儿子一直都很乖，从来不撒谎的。”甘露的妈妈急得哭泣起来，嘴里只能一直在重复自己那几句毫无反驳力的话语。

“很乖，你看看我儿子，被你儿子弄得全身是伤。”马蓝心疼地摸了摸儿子额头上的纱布，而马海也很配合，侧头依偎在马蓝的肩膀上。

黄一凡瞟了一眼马蓝，刚才那一幕恶妇般的嘴脸，着实让他有点吃惊，“咳咳，大家注意影响，这里是学校。”

马蓝听到，愣了一下，看着黄一凡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

“其他同学先出去，林青你和一个同学留下，维持一下秩序。”既然事情已经基本理清，黄一凡不想那么多人留在会议室里，只留下两个同学以防双方发生过激行为，随即他又拿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好的，校长。”林青叫其他同学出去，只留下了冷烈。

“那个，甘......同学。”黄一凡记不住对方的名字，犹豫了片刻。

“甘露。”甘露小声翼翼地说道。

“嗯，对，甘露同学，对于刚才同学们说你打了马海，你有什么意见吗？”黄一凡俨然成为了一个法官。

“不，校长，事情不是这样的。那天马海上厕所，故意尿到我裤子上，我忍不住才推了他一下，只是推了一下，完全没有打他，而且我也打不过他。”

甘露很焦急，语速说得很快，但每一个字都很清晰。

“谁说我是故意的，我是不小心的。”马海轻佻地插进来一句。

甘露还想说什么，此时黄一凡说了一句：“好了。”然后双方都没有继续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