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刹回到魔界一边准备待产,一边请魔尊留意谢渊的消息。
得知他去两人途经的地方,全都仔细找过一遍,最后终于回了剑宗闭关,她才彻底松了口气。
然而时间一久便有误会传出,魔族以为她与魔尊有染,肚里孩子多半就是下任魔尊!
二人血脉却不是纯正的半魔,有心之人在其中添油加醋,魔界一时群情激昂险些生乱。
红刹不想让魔尊陷入两难,孩子生父也不可能供出来,那样必然会让谢渊陷入万劫不复。
魔尊只能唉声叹气,给她另外安排住所,又遣了几个侍女照料。
未料其中便有邪修的暗桩,那些杂鱼垂涎魔尊之位多年,更不可能让疑似下任魔尊的孩子,可以安然无恙生下来。
红刹中了暗算拼命压制,这才侥幸保住腹中胎儿。
魔尊收到其余侍女传讯,赶忙把人全部换下,又派了自己心腹日夜盯着。
谢止危终于顺利产下后,魅魔当时却中毒已晚,孕象本就虚弱更不敢胡乱用药。
红刹偶尔将身边心腹,看作那欲谋害她的侍女。
于是趁着守卫松懈时,她带着谢止危逃离出魔界。
人界待到身体极限了,需要补充魔气时就回去,但她不敢再轻信任何人,也不敢露出自己的真容。
谢止危自小随她来回游荡在两界,日子过的自是不必提。
偶尔神智清醒时,红刹会忧心这孩子的去处,她当然可以把谢止危送进修罗殿,然而贼人既然能对她下手,届时这孩子定然极易夭折。
思来想去后,她只能清醒时四处收集信息,记下合欢宗的路途。
最终顺利带着谢止危过去,她只能赌一把姬不负的为人。
然而两人却只有那一面之缘,这孩子又是半魔身份……
为了稳妥起见,她对谢止危痛下狠手。
剑宗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若她带着孩子骤然出现,别说谢渊面临争议自身难保。
估计母子俩也讨不到,那群正道魁首的好果子吃。
……
谢止危听完剑圣所述,看着他现在泯然众人的脸,不明白生母看上了他哪一点。
“……她图你什么啊?”
谢渊张了嘴有些难堪,默默饮下茶水语气复杂。
“好歹当年我也是剑宗首席……”
“所以她才没能嫁给你。”
“……”
剑圣呼出一口长气,怔怔看他好一会儿。
“那次一别,我便再没见过她,你可知她去了哪?”
谢止危摇了摇头,面无表情低声道。
“百年多年前她来合欢宗,让我入主修罗殿,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谢渊神色落寞取出酒水,自顾自的斟满饮尽。
“若我早知她是魅魔,必然不会放任你俩不管。”
谢止危撑着额角嗤笑:“你若真管了,也做不成剑圣了。”
中年男人抿唇看他好一会儿:“或许你不会信,但名声地位于我而言,其实算不得什么。”
魔尊闻言摇了摇头:“就算不提名声地位,届时你又如何面对,将你抚养成才的长辈宗门?”
剑圣攥着杯子的指节收紧,许久红着眼眶低喃。
“她不愿我为难,也不忍你随她居无定所……”
谢渊似乎哪怕到如今,也没真正的了解过,那魅魔到底是什么打算,脑子里又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