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锴脸色猛地沉下来,神色骇人,他眼底暴怒咬牙狠狠说:
“你敢?信不信我......”
“你敢我就敢,不信就试试。”
青韶现在怀孕才不会怕他,只有他会威胁人么,就拿他儿子威胁他。
“谁说我找其他女人了,我说过有你就够了。”
“那最好不过了,就是提醒你,以免到时候借口说喝醉不清醒了。”
“如果你想让儿子叫别人父亲,尽管就是了。”
周锴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这话令他怒发冲冠,真是无理取闹。
想到青韶孕期的情绪不稳定,而且他明显感受到了青韶的严肃坚决。
只能压下心头的憋闷,拧眉认真的说绝对不会找别人。
青韶这才展颜一笑,她笑呵呵的搂着周锴的脖子说:
“既然我们有了感情,就要互相尊重,你无法接受我跟别人,难道我就能接受你跟别人吗?”
“将心比心也不能这么伤害对方,心死就再难挽回了。”
周锴听闻怔了片刻,似乎在理解她的话,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
从小生长在权力中心的男人,如何会想什么平等和尊重。
青韶据理陈述着那些想法,令周锴感觉似乎看到了青韶真正的内在。
他似乎进入了青韶的精神世界,感受到她与众不同的观念。
周锴静静抱住她,享受着两人真正精神理解的这刻,他心里是新奇的。
没想过自己会通过青韶,感受到什么是平等和尊重。
周锴休沐这天,他带青韶去了京郊庄子上,已经找了两个婆子过去伺候青韶。
庄子上不仅空气清新,而且环境安静,伴随着蝉鸣鸟叫非常怡人。
青韶早晨起来出去走走,偶尔去钓鱼画画,生活过的相当舒服。
六月底时下了场大雨,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
狂风把山庄里的树木吹的东倒西歪,树枝上的树叶哗哗作响。
周锴从衙门回府,衣袍底下都被猛烈的雨水打湿了,他疾步走向周太师书房。
“董首辅提了致仕?皇上允了吗?”
“象征性挽留了下,等下个月应该就会放他走。”
“那谁会接他的位置呢?皇帝有没有透露给你?”
“没有,我猜测这次会找内阁其他大学士担任,我还是太年轻了。”
“现在董首辅退了,不知道皇帝会不会给中宫机会怀孕,如果中宫也怀上了....”
周太师未尽的话语意味深长,周锴明白父亲的意思。
他起身看向外面的倾泄的大雨,昏暗的天空划过道道闪电。
哗啦啦的雨声不曾停下,院子铺设的青砖上微微积水,豆大的雨滴砸出好多水泡。
念山给周锴撑着伞回东院,一路上难免裤脚鞋袜都溅湿了。
“去拿新的鞋袜来。”
春喜行礼应声,急忙去找来干净的鞋袜给周锴。
青韶走时留了个丫头给他用,以免他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在哪里放。
周锴看着空荡荡的屋里,心里想念青韶极了,好想骑马去找她。
前几天休沐去看了她,青韶近期气色好了,孕吐没那么厉害了。
若不是看她养好不少,周锴肯定得把她带回来,
青韶不在身边真难受,周锴坐在书桌前翻看青韶的画作,眉目全是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