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他哆嗦的幅度太大,连带着整张床都有些颤抖。
冯橙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了起来。
“睡不着吗?”
程禾平牙齿打着颤,“是...是啊,你觉不觉得...这个房间比晚上的时候冷了。”
冯橙似乎困到了极点,“是冷,不然你再靠过来点。”
程禾平身子有点僵硬,半分钟过去才挪动了一点点的位置。
冯橙似乎十分急躁,“你再靠过来点啊。”
程禾平听着她的声音,眼睛一闭紧紧地往后贴,然后整个人如坠冰窟。
他的后背似乎正贴在一个冰凉冰凉的东西上面,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大脑,也没空去想这究竟是什么,总之...
这不会是人类该有的温度!
程禾平的心跳如同打着鼓,一股积怨已久的怒意窜上他的心头。
凭什么?
凭什么明明都做了同样的事,第一个盯上的会是自己!?
程禾平咬咬牙,突然怒吼一声从床上跳起来,不由分说地想要用拳头砸了过去。
在这时,一股冰凉冰凉的触感袭上了他的肚子,紧接着是眼睛....
第二天,不到七点的时候众人就被吵醒了。
孩子们嬉笑的声音传遍了整座孤儿院。
秦肆酒一睁开眼,面前便是宿沉那张放大了数倍的脸。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宿沉滚在了一起,正躺在人的怀里。
秦肆酒习惯了和小疯子这个姿势睡觉,一时之间也没反应过来,也没将人推开。
宿沉似乎早就醒了,咂咂舌,含笑的声音在秦肆酒头顶响起。
“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啊,难不成经常半夜往别人的怀里钻?”
秦肆酒表情空白了两秒,他对昨晚的事情一点印象都没有,完全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到了宿沉的怀里。
但是他可以确定一件事。
宿沉嘴里所谓的往他怀里钻,一定是不可能发生的。
于是秦肆酒黑着脸将人推开,“得了便宜还卖乖。”
宿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还以为你早上睁眼就会对我感激涕零呢,看来是想多了。”
他悠悠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谁半夜被冻得一直抖。”
秦肆酒不想理他,洗漱完后就拉开了房间的大门,宿沉则是慢慢悠悠地还躺在床上,不知道在磨蹭什么。
刚一拉开门便有吵闹的声音传到房间内,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直窜人天灵盖的血腥味。
走廊上已经聚集着几个人了,他们之中有的脸色惨白,有的在小声啜泣着,有的人则是冷眼站在一旁。
秦肆酒自然知道昨晚会死人,但是死的人究竟是谁...
正想着,被围在正中间的程禾平忽然站起身跑到了一边,捂着嘴开始干呕。
他脸色比墙壁还要白上几分,嘴唇干裂的不像话,左面眼睛上有一道又青又紫的痕迹。
秦肆酒在看见他的一瞬间便想起了昨晚宿沉在餐厅说过的话。
‘在第二天到来之前,一切都说不准。’
秦肆酒若有所思地往房间里瞥了一眼。
宿沉果然掌握的线索比他们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