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第三次放置石头,被文昭赠与了珠花糕点等物后,男孩不知道是心中有愧还是怎么想的,还是又放了几块石头在后院。
但是这次没有再伤害文昭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把石头给她,算了,反正那傻子喜欢这没用的石头,那就都给她。
可是任凭男孩每日去查看,那几块是石头还是在那里,仿佛是没有被女孩发现,难道她再没来过后院?或者是来了后院看见了不敢捡?他心里有了点淡淡的失落,也许不该伤她两次,让她害怕不敢捡起来。
实际上放置的第二天,这石头便被文昭发现了,她看出来是自己之前捡的剩下的几块石头,却没有捡起来,不是怕再被划伤,她看得出来,这几块都是正常摆放在地面上的,不像是之前那样半嵌在泥土里,不会有什么猫腻。
文昭想了下,自己已经收了三块,够了,洗的干干净净的,刚好父亲母亲和姐姐一人一块,这些就算了。于是接下来几天,那石头都在那,后来什么时候没有了,文昭也不知道,也没有在意。
之前当掉的珠花得来的银钱,已经花的的差不多了,男孩看了剩下的那朵珠花,犹豫了几天,最后终究是没有再当出去,只是贴身收了起来。
只是这城里还是要找寻机会的,只有寻到钱,才能在冬天来临之际保护自己,不被饿死冻死,他还没报仇,自己不能死。
为了避免被认识的人发现,男孩之前一直不敢无事进到滨州城里面,现在这副穷酸破败的模样,倒是不怕了,估计那些人看见也认不出来自己了。
端午时节,滨州的天气已经是很暖和了,街上的行人早就换了薄衫,五毒月的太阳不比盛夏时分逊色多少。
男孩把冬衫中的棉絮抽出,把外皮穿在身上,饶是如此,这厚实的冬季布料,还是让他热的满身是汗,衣服上也有多处破口。
顶着别人诧异的眼神,男孩小心的走在街道的阴影处,一个是这样凉快些,另一个也能尽量少的引起别人的注意。
路过了几个店铺,药材铺,当铺,他都进去问了,要不要学徒杂工,自己分文不要,管吃哪怕不管住都可以,结果却都是推说不要,个别恶劣的甚至将他推搡出门。
年纪小的他哪里是那些成年人的对手,被推的跌倒在地,还要忍受对方的辱骂,:“哪里来的小叫花子,拿这里当什么地方,乞丐窝棚么,也敢随便进来。”
虽然有所防备,但是也被摔到了,跌的又狠又痛,男孩没有分辨什么,只是默默的爬起来,在伙计的嫌恶声中走了出去。
接下来一连几家,都是一样的情况,临到傍晚,愣是没有一家店铺招人,收人。
倒是街上有人伢子收卖身当小厮的,只是他不能去,当了小厮,入了深宅大院,再想出来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身心疲惫又饥饿万分,带着伤痕回到了棚屋内,男孩掏出了,之前舍不得吃的女孩送的最后的糕点,已经是不能再放了,味道变得反油不说,如果不是用碎布包着,这恐怕都变成了捡不起来到处散落的渣渣。
吃着这仅剩的糕点,最后不仅连掉落在身上的渣子都不放过,连手指都反复吸允了几遍,就着路上经过小河的河水,狠狠的灌饱了自己。
只是这胃里踏实了,心里却空落落的。
入睡前,男孩的眼神暗了暗,像今日这般上门找寻学徒的机会,恐怕是行不通了,店家们很少会收留不知底细的外人,自己恐怕是要想个法子才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