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对新人入了厅堂,堂上坐着范家夫妇和卢母,范首富和范文绮都想要卢母日后就住在范府,可是卢母说是自家宅子住惯了,说什么也不同意搬来范府,因此只能是安排了丫鬟仆妇前去陪着。
看着儿子,女儿今日成婚,三个长辈都红了眼睛,范首富更是哭的有点哽咽,说不完整话,还得范夫人最后出来主持大局。
范文绮更是在心里诧异,自己那一向伶牙俐齿的老爹在这场合上竟然如此失态,好笑之余,心里更是安慰,她是清楚的父亲这是疼爱她太过所致。
将两个新人送进了洞房后,范首富这才恢复正常,开始招乎起客人来,范家没那么多规矩,因此,范文照和陈恒等一干小辈也出席婚宴,期间有人纷纷打趣,文昭也是快及笄的孩子,可以考虑婚事了,范夫人一听,便知道相公要说胡话了。
果然范首富在听到有人打听范文昭的婚事后,刚刚平复下去的心情又再度起了波澜,“我家昭昭更是不着急了,怎么也要留到比她姐姐大点再说亲,还有,也是要招赘的。”
这话一出,来的都是至亲好友,都知道范首富的疼爱女儿,也知道他说的是真话,纷纷感慨,并开始打趣道,“那你现在就要开始留心那七八岁的总角孩儿了,说不定你的第二个乘龙快婿就在里面。”此话一出,众人哈哈大笑起来。
范首富也不恼,“多谢仁兄好意,小弟险些漏了这桩正经事!”说完,便借着要感谢对方提醒的由头,拼命的灌酒,把对方弄了个人事不知,狼狈不堪的下去。
范夫人在边上看着夫君胡闹,心里也是频频叹气,这护犊子的人啊。
夜深人静后,范文绮和卢南也洗漱完毕,褪去了一身的首饰喜服,伺候的丫鬟仆妇都下去了。
眼看着红烛烧了一半,到了该入寝的时间了,范文绮的脸开始越来越红,这心越来越慌,她虽然也不是个扭捏的人,有些场合也是出入过的,可是这成亲的事情真的是头一次,母亲虽然私下教导过,身边的人也说过,可是,那也只是别人的口述浅浅代过而已啊。
看着故作镇定的范文绮,卢逢秋先开口:“夫人,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喔,好好。”范文绮挪到床榻里面,用被子裹住了自己,卢逢秋也走到床前,放下了帘子,也跟着上了床。
床帘外面的烛影明亮,这里面也能见些光亮,紧张的范文绮看见一只手伸向自己,接着卢逢秋的眼睛亮闪闪的迎了上来,“夫人,”话一出口,范文绮的脸色红的快要滴血了。
接下来的事情顺理成章,只是卢逢秋这人推边说自己年纪小,也是头一遭,还要范文绮指点,范文绮又哪里有什么经验,但是又是不能丢了面子的,只能是嘴上先答应了。
于是,过程中,卢逢秋的嘴就没停过请教,先是夫人,后来情浓之时,又喊成了姐姐,一声声的姐姐我做的对不对,姐姐是这里吧,姐姐你舒服吗?让范文绮羞愤的不行,最后用自己的樱唇堵住了对方的嘴,这才避免更多让人羞耻的话说出来。
只是这样一来,自己一切都被对方彻底索取了个干净,帘子外面的烛火烧干之时,这榻上的动静才放缓了。
燕州
“西北的书信到了。”燕州州牧府内,赵琛看着递来的书信,这些年,他一直是隐秘身形,所有的事情都是打着燕州州牧的名义做的,就连跟几个兄弟藩王之间的联系也是丝毫没有大意。
对方不是没有试探过自己,可是几次下来后,发现这个兄弟是真的改了本性,只顾着沉迷于嬉戏荒闹之中,也就歇了心思,各个封地之间的试探也就停了下来。
“西北今年的赋税又加重了一层,就算是搁在风调雨顺的往年也是重税,何况今年来,大旱频频,原本西北的百姓节衣缩食之后还有点粗粮可以吃,今年恐怕要春日断顿了,存粮不够坚持到收成新粮的时候了。”
赵琛眉头皱紧了,其余几个人的脸色也不好看,这征粮征税太重了,不仅西北,他们北方燕州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因为靠海有些渔获补充,恐怕也比西北好不到哪里去,这样西北如果按照朝廷要求的纳粮,最后是要饿死很多人的。
“另外,最近各地饥民四起闹事,朝廷的军队对应镇压,几乎是出动了大半,除了重要边塞的驻军,都有涉及。这现在又出了太平教,恐怕朝廷的军队是不够用了。”韩廷说到“接下来,怕是要打这些藩地私军的主意了。”
太平教是前几年开始首先兴起于南方的组织,最开始是一些农民单纯的信仰,以太平度日为追求,可是因为连年的灾荒,这些农民变得流离失所,又加入了很多新的流民,灾荒和官场的腐败导致了这个队伍的日益庞大。
原本是农民的朴素追求,后来变成了抢夺地主豪绅的财物,口号也是变成了“要太平,打太平”,本来只是一些零散的流民变成了有规模的组织,也吸引了很多失去生计的散兵游勇和罪徒,逐渐势力大了起来。
发展到如今,已经不单纯是抢劫富商,甚至开始冲击地方官衙的粮仓和钱库了。
抢占后的乡镇,脱离了圣朝中央朝廷的管控,老百姓反而能活下来,所以当军队前去围剿的时候,遭遇到的不仅是太平教的反抗,也有百姓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