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规矩多,来回耽误了时间。”文昭含糊的说了声,白羽也表示理解,毕竟是宫内不比家中。
宁安侯虽然有爵位可毕竟没有实权,所以也不是很受人注意,何况只是个妇人去换件衣服,其他人更关注叶不明这个新任国公。
“小叶,你的头冠怎么歪了,头发也散了?”韩廷有点好奇的问道,这小子平时可是注意形象的很,今日怎么会这样?
叶不明听了,笑笑,随手整理了下,“刚才去净手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枝挂蹭到了。”韩廷笑了:“要我说不是不小心,是你身边少一个能随时帮你整理的贤内助。”
韩廷的夫人也跟着应和的点头,听到韩廷想要老话重提,叶不明则是举杯和他对饮起来,韩廷也知道对方是要转移话题,无奈的配合了,“哎,我一说这,你就堵我嘴,罢了罢了。”
“你是不知道,刚才轮到白伯爷献礼的时候,竟然是让他家小女儿上去献礼的,知道的是送太后生日贺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陛下献身呢!这家子蠢透了!丢人现眼。”韩廷说起了刚才叶不明离席后发生的事情。
想要攀附上圣人?叶不明冷笑:“痴心妄想!”韩廷点头附和:“他白家是想瞎了心!”
文昭狂跳的心随着宴会的正常进行,变得慢慢缓和下来,她几乎是强忍着自己厌倦的情绪,撑过了这整个宴会。
赵琛看到夜色已深,就结束了宫宴,末了还看了眼叶不明的方向,二人对视后,神色莫名,赵琛就陪着太后直接离场了,这宴会也就散了。
刚才白家小女的精彩表现都落到了众人的眼中,现在别人看他们家的眼神都是明显的不对,白家也不在乎,反而因为赵琛没有公开斥责而感到这事还可能有戏,所以把众人关注的目光反而当作是艳羡一般,洋洋得意,也不来骚扰白羽他们了。
文昭拉着丈夫快速离开,白羽以为她是因为今天在宴会上被泼湿了衣服,觉得有些失态难看,所以想要赶紧回府,也就顺着妻子的脚步快些离开,只有叶不明 在原地像是回味什么一样,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牙齿。
“你是没看见,那家子的做派。”白羽在回去的马车上对文昭讲述了白小妹刚才献礼的动作,“本来献寿礼这事就应该白伯爷来,没想到竟然是白小妹上去了,这个扭捏勾引的劲头,我是真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你说赵琛能看上她不,要是赵琛能够看上她也算是两害并一害了,哈哈哈哈。”
白羽是真希望他们能够走在一起,互相祸害去吧。自己这边兴高采烈的说着,文昭却是勉强的扯出微笑,白羽明显感到妻子的不对劲,询问道:“你是怎么了,不高兴?”
“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有点累了。”文昭找了借口,白羽理解的点点头,“回去早些睡吧,明日也不用早起帮我准备朝服,你早点睡。”
文昭为丈夫的体贴感动的点点头,可是更不敢让他知道自己身上的伤口,同时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离叶不明远一些,不能再被他逮到单独相处的机会。
回到府内后,孩子早就睡了,文昭故意让白羽先行沐浴,自己则是抢先换好了睡衣,钻进了被窝里,等白羽擦着头发出来,看到的就是已经熟睡的妻子。
竟然真的是这般困倦?白羽笑笑,走上前给了妻子一个晚安吻,然后收拾干了头发后也上了床。
文昭根本就没有睡着,而是闭上眼睛假装入睡,丈夫的亲吻落到额头的那一瞬间,她的眼泪忍不住的快要流出来,丈夫心心念念的想要辞官,叶不明是新晋宠臣,她不能让他冒险和他对上,但是以后也不会再疏忽大意给那狗贼机会。
在惊惧和纠结中熬了大半夜,文昭在清晨的时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白羽刻意起来的早,他体谅妻子,怕她还是要坚持跟自己一起起来穿朝服,索性,今日就早些起床。
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白羽把衣服穿好,蹑手蹑脚的想要离开,却看到床下有个角落露出一块包布来。
他顺手抽了出来,结果竟然是个包裹,明显是有人刻意放在床下的,这府是新赐的,文昭他们不会往下面存东西的,难道是前主人的东西?收拾侯府的人这么不当心的吗?
白羽倒不是要怪罪谁,而更多的是好奇,等他把包裹打开后却是愣住了,这不是文昭昨天入宫穿的那件衣服么,原来妻子也会这样迷糊,拿到屋子里来干什么,还放在这下面,像是刻意藏起来的。
直觉告诉白羽不对,他把衣服展开,却发现肩膀上面的位置有血迹,而且那形状看着像是一个圆圈,什么样的伤势能把肩膀处弄出来一个圆形的伤口,文昭回来还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全力的隐瞒自己?
白羽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昨天换衣服回来后一直到家中,那段时间文昭整个人的不对劲,以及叶不明中途的离场,挑衅的笑容,他像是明白了什么,整个人呼吸急促起来,却又慢慢深呼吸平复下来,也不出门上朝了,而是拿着衣服慢慢坐在床边。
文昭虽然后半夜才睡着,可照旧是按照每天叫醒白羽的时辰清醒了,甚至比以前更早了些,只是今天她睁开眼睛后却发现丈夫早就起了床,还穿好了衣服坐在床边。
“怎么起的这般早,”文昭带着点睡意,却被丈夫手中的衣服吓得整个人没了血色,他,他还是发现了。
白羽转过头,心疼的看着妻子,“为什么不告诉我?”眼里的怜惜做不得假,文昭忍了一夜的眼泪掉了出来,“我,我”却没能说成一个完整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