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白家小姐入宫几乎是悄无声息水滴入海一般不同,赵琛身边的总管太监早就守在宫门口亲自欢迎文昭,“陛下特意给您挑选了最好的宫殿,所有的人员都是最稳妥的,有什么需求,国公夫人您尽管提,小的们一定会倾尽全力。”
看着面前的太监笑得极其谄媚,许笙都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家夫人进来不是陪白妃解闷的,而是进来当皇后的。
文昭点点头,“那我什么时候方便拜见贵妃娘娘?”听了这话,总管太监笑了笑,“这不着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您的身子。”说完就安排人把文昭带进之前预备好的宫殿中。
门口是一片跪倒的奴才,加上跟着自己从府里回来的嬷嬷等人,许笙心下一惊,好家伙,伺候自家夫人的有五六十口子人!
刚进屋内,太医院最厉害里的几个太医早就等在这里,连忙给文昭把脉看诊,得到的消息是母体和胎儿都安康后,总管太监也是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夫人,以后每天早晨,太医们都会来请一次平安脉,劳您费神了。”
天天都有人来给自己把脉,文昭再淡定也有点受宠若惊,“倒是不必如此麻烦吧,”
总管太监摇摇头,认真的回答:“夫人哪里的话,您现在的身子,就是头等大事,您且安心在这里住着,圣人也已经下了旨意,要好好的照顾您,小姐这几日都在太后那里,过一会就给您送过来,如果觉得无聊了,您可以随意走走,宫里给您准备了轿撵,随时候着,饭菜不合口的也跟杂家说,哪个奴才敢怠慢,也要告诉杂家。”
竟然是考虑的如此周到,文昭由衷的和对方道了谢,总管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夫人,”许笙吃惊的下巴都收不回来,“这宫里的人也太和善了吧。”她是没想到这次来了之后,跟上次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对她们夫人也过于优待了吧,简直是当主子伺候了。
文昭心里也是纳闷,可是也不知道该挑什么错,难道要说赵琛这么善待自己不对吗?
“恐怕他也是觉得自己作恶了,想要补偿了。”许笙带着怨气说道,被文昭制止了,“这样的话,不能再说了。”许笙也知道自己失言,尤其是在这种地方,赶忙收回了多嘴的舌头。
如果是为了弥补,也不会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弄到宫里来,还如此的精心伺候,帝王之命,无论是对是错,都是皇恩,她们作为臣子,都应该受着,对方没必要这样讨好她。
文昭没有想明白赵琛这样做的用意,索性也就不想了,不一会,门外响起了白霄意的声音,“母亲!母亲!”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外面冲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宫人,白霄意看到一月未见的母亲,就想直接扑到母亲的怀里,却被身后的宫人制止,“小姐,您的母亲已经有身孕了,要格外小心。”
白霄意停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到文昭身边,眼睛通红的看着文昭,却没有敢伸手,“母亲!”有点委屈的喊道。
“糖糖。”文昭主动把孩子搂了过来,白霄意软软的趴在母亲怀里,狠狠的闻了一口母亲身上的香味,然后抬头询问:“母亲,她们说父亲不在了。”孩子最后的话音已经带着哭腔。
听到这里,屋里的其他人已经出去了,只剩下文昭母女二人,文昭点点头,也是声音沙哑,“你父亲的确不在了。”无论白羽回到了哪里,在这个时代他确实是去世了,对于还是孩子的糖糖无法理解那么玄幻的事情,也许长大后自己可以告诉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究竟不是现在。
“哇!”白霄意哭了出来,这些日子,自己虽然被告知了这件事情,可是始终是不相信的,她今日在母亲这里得到了肯定的回答,悲伤的情绪终于爆发了出来。
任由孩子抱着自己哭泣了半晌,文昭也是伤心的很,期间熟悉的嬷嬷进来提醒文昭还有身子不能太过伤心,白霄意这才止住了嚎哭,然后孩子抽抽噎噎的附在文昭的耳边,用极其仇恨的口吻低声问道:“是圣人干的吗?”
文昭惊讶于白霄意的敏锐,她看着女儿,摇摇头,然后摸了摸孩子的头发:“是你父亲以前中的毒,没有治好,毒发身亡的。”
白霄意听了,恨意依然不减,她始终记得当时自己被人控制住,父亲悲愤的模样,之后父亲就过世了,肯定和那个人有关系。
她又抱住了文昭,然后在文昭怀里用几乎不可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会报仇的。”
这声音太小,屋内的文昭和嬷嬷都没有听清,娘俩就这样在一起待了一会,然后看着白霄意情绪缓和了,许笙端着湿帕子也进来了。
文昭拿着湿帕子给白霄意慢慢擦了脸,然后开始询问她这几日的生活,令自己没想到的是,糖糖竟然真的是一直待在太后宫中,而且还是太后亲自要过去照料的。
“太后奶奶对我特别好,她怕我害怕都跟我一起睡,每天给我很多好吃的,玩的东西也好多。”白霄意提起太后,称呼十分亲昵,孩子的感情做不得假,
这听的文昭十分诧异,要知道白太后可是个冷清性子,之前遇见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而且自从赵琛登基后,她出席在各个公开场合也都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没想到竟然会和白霄意这般亲近,难道是因为白家小辈的关系?
跟随白霄意回来的宫人也是笑着解释,“太后娘娘和小姐十分投缘,这些日子来已经是离不开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