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越听到他出来的动静了,也没想过避让。
他若是君子,自会不看,若不是,那她也退无可退。
换上睡衣,经过他时,停了下来,对着他调皮地挥挥手,“好啦,哈哈哈哈。”
旋即也进了浴室。
再出来时,周元还无措地站着,只是换了地方,站在窗前,离床很远。
“怎么不睡?”她明知故问。
“我,我不知道睡哪里。”
呵,也不完全是个小白兔。
把问题交给了她。
“睡床啊,还能睡哪里?”
她懒得再帮他打地铺了,记忆里他们第一晚就是这样,一个睡床上一个睡地上。大晚上的,两个四肢不勤的少爷格格忙着收拾铺盖,还趁天亮前收好,不留痕迹。
周元的确使了点小聪明。他想,格格既然没有选择离开,应该是要与他继续做夫妻的,那他们睡在一个床上,就是天经地义的。
他挨着床边,一步一步挪进去,时越躺好了,也给他留了半边的位置。
“阿元?元儿?周元?你说我怎么叫你呢。”
时越想了想吗,还真没有认真叫过他,两人说话几年来才得这几句。这会儿看他不自在,就找了个话题分散分散注意力。
“你想怎么叫呢,”看她皱着眉苦想的样子,又补充了句,“你平日怎么叫二弟的?”
“以前,他是我三哥的同学,我也跟着叫他二哥哥,后来嫁给你,就换了称呼,跟着夫人叫阿延。”
“我总不能还跟着夫人叫你元儿吧,怪怪的,好像我是姐姐一样。”
周元倒觉得还好,只是她不喜欢就换一个,“阿元呢。”
时越还是摇了摇头,阿元阿延太像了,叫着叫着就混了,“元哥,这样可以吗?”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询问他的意见。
“嗯,当然可以。”
“元哥,你是不是很紧张。”
她都快听见他咚咚咚的心跳声了。
“有点儿,”他也坦率,听她直接说了出来,反而好了些。
“第一次,和女孩儿,额,离这么近。”
他没好意思说躺在一张床上,总觉得“床”这个字眼是他今晚的雷区。
“我又不是别人,我是你的妻子,”她笑了笑,故意翻旧账,“而且我们还已结婚两年,算是老夫老妻了吧。”
周元哭笑不得,这怎么能算是呢。
“你在德国,有交女朋友吗?那里的姑娘,金发碧眼,嗯,身材火辣,非常惹人喜欢的,你说呢?”
她嘴上说着自己是他的妻子,但实际并没有代入感,现在的问话更像是一个朋友。
“没有,我连舞会都很少去。”
“我和他们说,我在中国有一个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