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琛,你当年去美国真的值了,不然现在哪来的响当当的白教授。”
“小越,你,你叫我什么?”他很激动,这是他们相逢后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羽琛啊,怎么了,不能叫啊。”
她开玩笑。
“不,不是,我只是有点吃惊,我很高兴的,小越。”
笑归笑,闹归闹,时越还是很好奇他当年为什么那么做,“毕业那会儿,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就走啊。你说了我或许不会同意,但我又能怎样呢。”
他要做的事,她从来就没有不同意过,就算再不愿意,最终也会支持。
“所以,为什么不告而别,让我那般难堪。”
她就想问出个答案,给以前的浑浑噩噩做个了结。
白羽琛知道,她或许是要放下了,相比第一次见面的不假辞色,眼前的她明明这样和善,他却觉得相隔太远了。
见他沉默,时越以为是提到了他曾经的短处,失了面子,安慰道,“别多想,我没有其他意思,我就想知道原因,单纯好奇而已。”
“而且,既然你与沈荷明明郎有情妾有意在先,为什么要答应我的表白,可怜我?那为什么还伤害我。”她想到了什么,笑了笑,“总不会是要报复我吧,因为我高中老缠着你?”
“不是,当然不是报复,我,我是真,”他正要解释,却看见白画在远处叫他。
“真什么,还能真喜欢我啊,哈哈哈,”她也看见白画了,“白画和她真像啊,都那么漂亮,温柔。”
“你眼光挺好的,就是做事太不地道了。不过,我也不想追究这些了,以后咱们就当老同学相处吧,谁也不欠谁的了。”
白羽琛心里有话却难吐出口,千言万语也只化作一声,“好,老同学。”
时越想起刚听到的消息,“沈荷呢,怎么不在。”
“她去世了,生白画时难产,就走了。”他想起十八年前的病床托孤,还很悲痛,“这些年,我带着她上学,工作,做实验,也顺利养到了今天。”
“这么多年,就一个人,怎么不再找一个,至少帮忙照顾孩子也好。”时越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照顾孩子。
白羽琛对上她的双眼,那眼里早就没有二十年前的恋慕了,“不找了,一个人挺好的。”
时越感慨,“唉,你还真是痴情呢,二十年啊,挺能熬的。”
算了,真相也不重要了,人家压根就没把她放在心上过,何必再纠结。
校庆结束时,天上飘起了雨,淅淅沥沥的,一阵凉风刮过来,冷极了。
时越肩上一重,是韩珩脱下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叫你臭美,冷了吧。”
“谢谢喽,我要不这么穿,能给你耍帅的机会啊。”旁边的女同学们都要冒星星眼了。
刚好,他们家的车也来了,韩珩上前给她开了车门,“快进去吧,美女,小心冻着了。”
她抿唇一笑,欣然低头,坐进后座。
韩珩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站着的白羽琛,他就像以前的他一样,静静地站在在角落处,看他们的故事开始,结束。
果真风水轮流转,他竟也能看见白羽琛失意落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