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皇后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笑得花枝乱颤。
“贵妃不该跟皇上解释解释,您怎么和太傅独处一室呢?”
赵璋听到这里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茶碗空了,又要续上,却发现壶里的茶也不多了。
“我,我去续茶吧,您们坐着等就好。”闻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从小就是机灵孩子。
大人说话,她服务。
没想到赵璋还冲她笑了一下,那笑是难得的温柔。
“辛苦来来,外面的人都被清空了,若是找不到热水,随便叫个人带你去就好。”
闻来出去之后,才明白,他说的“随便叫个人”是什么意思。
这外面一层又一层的,可是围了不少人。
她出去也不是单纯去续茶的,应该是想要把她支开。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皇后不傻,三个人一个比一个冷静,反倒只有她上蹿下跳像个笑话。
“还想着,您怎么就纡尊降贵来坤宁宫找臣妾,又莫名其妙带臣妾出宫来。”
“到了楼下,臣妾都见着了贵妃和太傅,怎么您就没看见,还要臣妾提醒。”
“原来是个鸿门宴啊。”
她就说这一路怎么处处透着诡异。
闻人语这才适时开了口,“皇后娘娘,如今也就咱们三个在这里,您也不必装了。不如敞开心扉,好好说说您这么多年的目的。”
“若是可以帮到您,微臣也愿意尽一份微薄之力。”
“太傅博学多识,本宫比不得,但也学过几个字,怎么就听不懂太傅大人的话呢?”
皇后站得笔直,凤仪万千。
在这样简朴的地方,显得格格不入。
“太子第一个未婚妻,病死。”
“第二个,娘家弟弟涉嫌通敌。”
“第三个,父亲贪污。”
“您说,太子殿下怎么就这般不顺,觅不得一个合适康健的妻子?”
太傅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就道出了事情的关键。
“这个为什么要问我,不该问问陛下和贵妃吗?”
“怎么就给我儿挑些这样的歪瓜裂枣,莫不是欺负我儿没有母亲仰仗。”
赵璋听得发笑,眼里却冷成一片,“皇后,你怪我无可厚非,宪儿可是你的亲儿子。”
“你竟敢背地里搞鬼,借着在坤宁宫礼佛的由头,十多年来就干着这些勾当。”
“真是宪儿的好母后啊!”
杜熹、文远侯等固然不无辜,但其中皇后又掺和了多少,只有她自己清楚。
虎毒尚且不食子,她却一步步置太子于死地。
“你们这么说,可有证据?”皇后并不惊讶,“本宫是太子的亲娘,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让太子自卑,觉得自己德不配位。”时越接了过去,“然后,他会主动请辞。”
“这时候,刚好合了你的意。”
“因为你要引出两个人。一个呢,是让皇上为难,他本就不满宪儿性格过于柔弱,这你是知道的。”
“但你偏要叫他去抉择,究竟是顺势而为还是暂时保下宪儿。”
皇后听得津津有味,甚至提醒她,“还有一个人呢?”
“还有一个人,自然就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闻人语和赵璋此时都停下了手里的东西,茶也不喝了。
齐齐望着她,没想到,她都知道了。
“棠儿自小要强,处处和他兄长比,我只当是兄弟间的切磋,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