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竟然也在宥阳!”
李录震惊。
又懊恼极了。
“我真是个蠢的,早该想到的。”
两人曾经的感情那般好,怎会不想离爱人生长的故乡近一些呢。
唉。
他真是太笨了。
若是早些来,是不是就能亲手把那玉佩给她了。
越娘也是感慨。
王、秦二人,真就是四个字概括这辛酸的一生。
阴差阳错。
她以为他还活着,十载劳苦只为等一人归。
他就差一点儿,便和李录交代清楚她家住何方,可惜命不由己。
阎王要你几时死,便是一刻也耽误不得。
哦不是,那是她顶头上司。
说不得说不得。
还有李录,只差一点儿,也能把这另一半玉佩带给王清嬿了。
十年枉等,怎会没有一丝怨苦。
“这是他们的命数。”
无人可改,不必太过愧疚。
越娘心里还在惦记着时间。
三日耗在朔阳,又在路上追了三日。
再有三日,就该离开了。
要抓紧时间了。
只是后面的路就不好找了。
进了城,人就多了。
那药粉的气味儿总是会被凡间之气遮盖的丝丝缕缕,几不可闻。
再次断了气息后,越娘索性停住了脚步。
“咱们还是先停下来吧,这么找下去,别说三日,三十日都找不到。”
“三日?为什么突然提到三日?”
李录不解,虽然他也觉得这么下去不是回事儿,但更不理解她说的三日是什么。
“啊,”越娘说漏了嘴,“我此次出来,与人定了期限。十日为限,逾期会有麻烦的。”
到时候突然来个灵魂出窍或是半路死绝,不得把他吓死。
“原来是指这个。”
他若有所思。
“那的确不能这么盲目瞎逛了。”
只是,下一步如何走,他却没有什么头绪。
越娘自然知道玉佩的位置在何方,正要想个法子不留痕迹地说出来或把他支开。
就被远处敲敲打打的声音吸引过去。
好像是有人出殡。
李录没工夫关心这个,找到一个路边的糕点铺子,进去。
越娘跟上。
他随意挑了几类点心,就拿去柜上包着结账。
“大爷啊,跟您打听个事吧。”
“哎,您说。”
掌柜热情回应,小地方的人朴实,听他口音就是外乡人,打听点儿事,知道便都说了。
“我想问问,你们这儿有没有个叫王清嬿的姑娘。”
“王清嬿?”
掌柜似乎有些耳熟,但一时对不上人。
“应该是有的,我好像听到过,但是不大熟悉,您这一问倒是想不起来了。”
李录没有泄气,有这人就好。
再多问几个,说不准就能打听到了。
“哎呦,你这老头子什么记性啊。”
从后边儿进来个老妇人,应该是掌柜的妻子。
她一进来,就数落掌柜,“王清嬿啊,你忘啦,她还给咱们家做过活计呢。”
“哦哦哦,对,”掌柜恍然大悟,终于响了起来,“是的,就是她。”
对着李录回忆起来,“两三个月前吧,我家有些喜事儿,办宴席,人手不够,就从外面找来几个住得近的乡亲们帮忙,其中就有她。”
“我们当时念及她不容易,家里有病人要照顾,还多给了她些酬劳。”
女人一般都记性好些,记得这些生活里的点滴。
李录闻言看向越娘,眼里都是喜意,这也算有些线索了。
秦渊,王清嬿,朔阳,宥阳,玉佩,茶肆老头。
心里有道模糊的线,慢慢被串联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