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不想这些,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张牧之放下心中杂念,开始运起刀法的起手式。
而随着张牧之的神情紧绷,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霎时间发生转变,好似化身那要蓄势下山的猛虎一般,完全不像是之前那个和颜悦色的小小货郎儿。
紧接着,张牧之脚下禹步腾挪间,便真的犹如一只下山猛虎,身影不断的变换,虽然让人能够看见虚实,但是不知怎的就是生不起躲开的念头。
这一点,便是“势”,也是这门刀法的“经意”所在,让人见了便犹如被真正的猛虎盯上一般,虽然心里害怕的不行,想要逃跑,但是身子骨已经被吓的胆寒,进而畏缩不前,只能作那待宰的羔羊。
也正是凭借这股“势”,张牧之的刀法才能被算作入门这个阶段。
如若他没养出来这股“势”的话,那再怎么练也是犹如一个门外汉,不入流。
“猛虎下山!”张牧之眼神一凌,蓄势而发,照着虚无的空气中就是刚猛的一刀,只劈的周遭那落下的雪花都跟着刀锋一阵搅动。
飞雪飘舞之间,张牧之再起变化,那只下山的猛虎当头一刀之后,接着便是自下而上的一个挑刺。
这便是第二个变招,谓之饿虎扑食。
这一招讲究的便是一个阴狠毒辣,如若让敌人受了这一刀,那么半个身子便会自下而上的被挑成两半,身死道消。
待森寒的刀锋直插云霄之际,但见张牧之招式再变,顷刻之间锋刃便犹如一轮弯月般迅疾而下,用上前一式的余力让这一招再添三分凶威。
这三招,便是刀法的前三式,也是最简单的三招,原理便是取自猛虎捕食之时的那一扑,一掀,一剪。
同样,这也是最简单的三招,张牧之最为熟练的三招。
但都说易学难精,虽然这三招最为容易,但也是最难练的,张牧之每次起手便是这三招,越练越是觉得这三招如果登堂入室了,拿来对敌的话也基本够用了。
张牧之在自家小院子当中武着刀法,逐渐的开始浑然忘我,眼中除了手中的刀以及那假想之中的“敌”之外,再无其他任何东西。
待到八八六十四式刀法全部演练完毕,张牧之便开始拆招,专门练习着某一招,以求达到精益求精的目的。
天色渐深,风雪再次变得又急又凶,好似要用这凌冽的风霜掩盖世间污浊一般。
但除了那些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之人,祂似乎什么也掩盖不了,唯能让大地之上多冻死几个冤魂而已。
许久之后张牧之自浑然忘我的境界之中回过神来,天色也已经彻底擦黑,抬眼也只是依稀可见些虚影。
“哎,还是没能把第一招融会贯通!”
张牧之摇了摇头,起身回屋脱下衣服,只见他此时的身子骨犹如一只熟透了剥了壳的大虾一般,红彤彤热腾腾的在那里冒着白烟。
“呼~”张牧之呼出一口浊气,起身来到屋外,借助现成的风雪洗涤着身上的汗污。
自打练了刀法,再加上之前吃的那枚血菩提,张牧之是越发的不惧寒冷了。
尤其是最近几天他感觉突破在即,这身上的奇异便越发的惊人,就比如这漫天冷冽的霜雪还没触碰到他的肌肤,便已经被其身上所冒出的白烟蒸发成水。
张牧之收敛着心神,让自己沸腾的气血快速平复下来,这才能借助这风雪洗涤着身上的污垢。
待洗漱干净,张牧之起身回屋睡觉,屋子外也再无动静可言,只留下漫天的风雪之声。
就连张牧之因练功而在脚下形成的先天八卦之形,也逐渐被这漫天飞舞的大雪所掩盖,再也无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