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临最后一次软肋就是姜雪宁,他本想在姜雪宁这里获得一丝安慰。可惜原主狠心在他心上又插了一把刀,让他彻底了黑化。
“燕临,你给不了我想要的,我想当皇后。”姜雪宁坚定的说。
她从小就在婉娘的教育下对权势有了向往,从乡下回到京中,又受到了不少大家闺秀的取笑和轻蔑。因此她发誓,一定要出人头地,让别人都看得起。
你要说原主是错的吗?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未经他人苦,又如何能轻而易举的劝他人为善?
不过想到以后在坤宁宫中被燕临囚禁,成为他夜夜报复对象,姜雪宁眼前就一片黑暗。
不过好在还有四五年的时间可以改变,要不然她现在就干脆抹脖子算完。
姜雪宁回过神来,将眼睛揉红,然后逼着自己面对姜尚书,不敢让姜尚书看出破绽。
“爹,女儿已经知道消息,昨天晚上燕临来过了。”刚说完,她的眼泪就已落下。
“什么?燕临没事,那他现在在哪?”姜尚书为人谨慎正直,虽然不喜欢燕临带坏闺女,却也敬佩勇毅侯的为人,喜欢燕临的骄傲爽朗。
姜雪宁跪在地上,她拜了一拜,红着眼眶呜咽着说:“昨晚燕临过来找我,但是我害怕连累姜家,连累父亲和母亲,不敢接纳。同燕临说了一些话,让他走了,可是父亲宁儿的心好痛呀!”
“这么多年,初入京都,都是燕临陪伴在我身边,为我遮风挡雨。可是现在他们家出事了,我却不能做些什么。宁儿愧对燕临的情谊,更加愧对父亲的教导。”姜雪宁哭的泣不成声。
“昨天晚上他一定抱着最后的决心来看我,可是我呢?我辜负了他。”姜雪宁说完,狠心咬了下舌尖,存了半口血猛地在姜尚书眼前吐了出来。
姜伯游连忙扶住,吩咐丫鬟“快去找大夫!”
将姜雪宁扶起来,安顿在小榻上,他才缓声说:“这件事情本也怪不了你,宁丫头,你也不要过度自责。”
他哀叹一声,难道要说女儿维护姜家是错误的吗?他也明白,如今薛家是得罪不起的。
“你要千万注意身体,燕临已经逃出去,恐怕也没事了。”
“他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姜雪宁拽住姜伯游的袖子,“爹,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姜尚书拍拍她的手背,“父女俩有什么求不求的,你说便是。”
“父亲,如今事情已成定局,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勇毅侯府众人的尸首,不至于让他们落于荒野,无人祭祀。”
“说起来,那薛家真是欺人太甚,怎敢陷害污蔑勇毅侯府,甚至将勇毅侯府满门抄斩!这还有没有王法?”他边说着,边拍着桌子,手都红了。
“勇毅侯镇守边关二十多年,只有他在,大月狼子野心,才不敢越我边境一步。如今,大乾自毁长城。皇上呀,没有了勇毅侯府牵制薛家,薛家以后的野心会越发膨胀啊。以后说句不好听的,他沈家的江山,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姜尚书说的恨铁不成钢。
姜雪宁看了他一眼,心中不由暗暗惊叹,这姜尚书猜测的不是没有道理,沈家江山最后可不是亡了吗!
“我本以为燕临冠礼以后,我们两家就定好亲事,把你嫁给他。天意弄人,世事难料,如今又是这般情形,也不知道他以后怎么办?”
“也罢,宁丫头,你说的对,虽然老夫无力跟定国公做对,但是力所能及的老夫一定要向圣上启奏,定然不会让英灵无法入土为安。”
“父亲,你可联合几位大臣一同出声。人死如灯灭,勇毅侯府为大乾忠肝义胆,出生入死。功劳不是说没就没的,皇上,顾及颜面也不会做绝。”姜雪宁嘱咐道。
“难为你想的周全”姜尚书欣慰道,“女孩家的身体要好好养,这件事我记下了,你好好休息。”
姜雪宁点点头,等到他离开以后,后背已然溻湿。等到大夫来诊了脉,开了药,已是晌午过后。
丫鬟给她拿来午膳,她也没吃几口。做戏就要做全套,之前原主走错了一步,如今她得步步小心了。
姜雪宁担忧太后那方面从中破坏,因此特意写了一封信给临淄,希望他能帮忙给勇毅侯府留下最后一分颜面。
谢府,“先生,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