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大朝会讨论床第之欢,这皇帝真是荒唐到了极致。
满朝大臣竟也跟着胡闹。
忠臣皆被除掉,剩下的都是些只会附炎趋势的。
朝将亡啊!
没救啦!
桑晚心里反感,表面却露出一个不在意的笑。
“陛下,欲知水之冷热,需亲自触摸,欲知天象冷暖,需亲自感受。”
“若想知道两个男子床第间的奥妙,这有何难。只需您寻个大臣,亲自探索一番即可。”
这话一出口,正发出癫笑的大臣们顿时不笑了。
全都面露恐惧地望着桑晚。
就连龙炎帝也笑声顿停,手臂上竟然起了鸡皮疙瘩。
龙炎帝干笑两声道:“呵呵,朕实在是没有这样的兴趣,这艳福还是留给皇弟你吧。”
“对了,今日可有将临渊带来?丑媳妇也得见公婆,你虽已无母妃,可太后和朕也是长辈。这新媳妇儿的茶,却是要喝的。”
桑晚:“罪臣而已,不敢惹了陛下和太后晦气。”
桑晚这话听着轻描淡写,实则却有浓浓的嘲讽。
龙炎帝嘴角的笑容淡了。
龙炎帝只说临渊是罪臣,收了他的兵权,还将他关押,后来赐给桑晚当王妃。
极尽羞辱,也只说他是罪臣,却说不出他何罪之有。
难道,战败也是罪?
若如此说,那简直是寒了天下将士的心。
还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是个昏君。
龙炎帝冷哼一声。
这个逍遥王是怎么了?
平日最会附炎趋势,今日倒如此牙尖嘴利?
看来,是真喜欢那个贱臣了?
如此倒也好,窝囊王爷和残废战神,有情有义,呵呵…
“皇弟说的有些道理,毕竟是史上第一个男子为王妃,确实不该带到太后面前,免得污了她老人家的眼。”
“不过,出嫁的女子有三回门的规矩,临渊既已嫁予你,三日后也当回门,将军府已经无人了,朕毕竟也算他的半个娘家人,到时我会亲自到场,我既然是你们的媒人,你们的敬茶我是得品上一品的。哈哈哈.........”
还要回门?桑晚只觉可笑。
临渊一家忠良,父亲兄弟均战死沙场,男儿只剩临渊一个。
母亲早亡,所剩亲人也只余年迈的祖母。如此忠良的一家,却被皇帝忌惮,连最后仅存的一位也被他变成了罪臣。
所谓的回门,不过是当天下人的面,羞辱他罢了。
娘家人,他怎么说得出口?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桑晚眸色沉了沉。
“男子回门,怕是会沦为笑柄。皇兄,不如……”
桑晚的话被打断,龙炎帝的脸色带着怒:“怎么?皇弟要忤逆朕么?回门一事已定,无须再议。”
桑晚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她暗暗骂了句狗皇帝,昏君。
这样的人,能迎来那样的结局也是活该。
脸上却乖顺道:“遵陛下旨意。”
大朝会的高潮到这里便结束了。
之后倒是有人上报了几道关于民生的奏折,龙炎帝直接打起了哈欠。
最后,竟让宦官总管定夺。
大朝会宣告结束。
桑晚走下台阶,只觉心寒。
这也是她不愿意参加早朝的原因。
每看一次,便恶心一回。
再往前,却有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逍遥王殿下,今日何故顶撞陛下?切记,忍耐。”来人正是张太尉。
“殿下,我等与殿下同样愤怒,然而却需忍了再忍。甚至还要装作同流合污,但尔等相信,总会迎来光明的。还需殿下再继续忍耐。”
桑晚何尝不知?
若不是如此,又怎会装作窝囊的模样?
“嗯,放心。”
“委屈殿下了。”
由于怕引起注意,两人并未多谈。
一路颠簸,桑晚饿得胃疼,轿子内有点心,她吃了几口,却无甚食欲。
路过云水街时,忽然想起那书上有写,临渊无甚爱好,唯爱吃澜记的烤鸭。
桑晚吩咐下人停车,亲自下去挑了个肥的。
“回府。”
怪可怜的。
便对他好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