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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勤劳的山里娃

暑假一开始,十一二岁的娃娃们便成了家里干活的好帮手。

一大清早,麻麻亮,素素就吩咐:大娃子,你把昨晚上拿下来的两挑小箩篼都挑到大土里来,二娃把两个稀背篼背到,老三背小密背篼,快点,都出来没得?

紫雨大声道:马上,我在厕所里!

素素道:搞快点儿,懒牛懒爬屎尿多!

于是素素挑着两个大箩筐带头往土里出发。

素素道:大娃子,你先帮忙撕,撕到小箩篼满了你就挑,二娃三娃,来这边,你们一个一行,清到一个个地撕干净。二娃把大的稀背篼拿给我。

接过背篼,素素继续道:加油哦,我们争取把这块土撕一半才回去煮早饭哦!这时候凉快点儿,太阳出来了包谷地里又热又籺。

说着素素已经撕了好几个玉米了。

紫雨和三娃也背着背篼,站在红薯梗梗上,因为她俩个子要矮些。站在红薯沟沟里撕玉米太吃力了。

素素说:你两个看到点,不要老踩在红薯兜兜上,踩到空空里点。红薯刚刚爆册,正长得快的时候!

二娃和三娃回道:哦,晓得了。

素素手脚麻利,很快就撕了一大背的玉米了,匆匆的走到土梗边,弯腰直接就把玉米从背上倒到了箩筐里,说道:二娃三娃你们撕了好多了,快背过来。大娃子,差不多了,你就先挑,多了挑不赢!

老大紫阳就开始往家里面挑,素素加油地撕,紫阳挑不赢了,素素也挑。

三娃年岁小,撕了两半背篼就说道:妈妈,好累,我撕不动了。

素素看看三娃,大花脸一个,头发也弄散了,说道:这么下就累了哇,做活路安不安逸!转身对紫雨问道:二娃,你背篼里有好多了?

紫雨说:大半背,我都快背不起了!

早上露水大,在地里走来走去,裤腿都湿了半截。

素素道:那你两个人先把自己背篼里的背回去,二娃回去把昨天下午摘那个黄南瓜切一半,弄到锅里,多打点米,煮干点,做活路容易饿。三娃回去帮到烧火。再提锅里烧锅开水,我们回来好喝!注意到火,灶门前柴多!今天猪食也没煮,撕到有稀赖子包谷今天喂生的算了!

紫雨背着玉米走到院坝外边,看见翠翠也背着一背玉米从堰梗那头回来说道:翠翠,你屋今天也在撕包谷哦!你们撕了好多了?

翠翠说:我和姐姐在撕,还没撕好多呢,我们撕一背,背一背。

小彬这时从他家茅厕出来,翠翠问到:你煮饭没得,妈呢?

小彬说:饭还没煮呢,我在上厕所,妈去赶场去了。

翠翠说道:赶场去了?还不煮饭?你个臭人屎,屙了又不擦屁股!

紫雨把背篼放在院坝里的洗衣板上,笑说道:小彬,原来娘娘说的是真的啊,你拉了粑粑不擦屁股!臭人屎!

小彬生气地大声说道:广紫雨你再说!

紫雨边走边笑道:臭人屎!

小彬捡个小石头就去追紫雨。

紫雨见他真生气了,赶紧一下子跑进后门里,把门关上。

没追上紫雨,小彬气呼呼地跑过去把紫雨放在洗衣板上的背篼推倒了,玉米撒落在地上。

翠翠吼到:小彬,你爪子,还不去煮饭!

小彬悻悻地回去了。

紫雨把饭弄到锅里,让老三烧火说道:你烧到哦,我去翻一下,找两个嫩点的包谷,烧包谷!

老三说:多找几个,我还是要吃,你来烧哈,我怕烧糊了!

紫雨说道:你学到烧嘛,先在火高头瞟下,然后放在侧面烤起,我多找几个,给妈和哥哥也留个嘛,多余的可以放在灰坑里,把火刨下去盖到起,火雄了你要刨开来看下,莫烧过火了。我还要去砍点莴笋回来,中午好炒,等会儿要麻包谷,不得空。

老三说道:那要得嘛,烧糊了莫怪我哈!

紫雨说:给你说了得嘛,要注意到点嘛!

紫雨砍菜回来,看到妈妈和哥哥也挑着玉米走到大坝子那回来了。

老三说:姐姐,这个包谷好吃,圆颗圆颗的米米。

说着扳了一节递给紫雨。

紫雨接过来说道:圆壳子包谷要甜些样。把其他的也刨出来嘛,哥哥和妈他们也回来了。

老三从灰坑底下又刨了三个出来,用一根柴草绑起提着出来:妈,烧包谷,哥哥,你们吃不吃?

素素说:放那嘛,喊烧开水烧没得?

三娃说:烧了,再提锅里。

素素说:二娃去舀半瓢开水出来,我喝口水多。

说着素素用手牵起衣服角抹了抹脸上的汗水!

紫阳拿着毛巾说道:我去堰塘里把脚洗下多,你们先吃嘛。

素素说道:这么热,你把手洗了,把包谷吃了再去嘛!

紫阳说:我走过去就差不多了。

说着便往堰塘边走去。

吃了饭,素素就拿出一把平口起子钻玉米起头,这样才好麻。钻好丢到每个人的箩筐里。

夏天蚊子多,素素用麦糠糠在门前的屋檐水沟沟里呃个火堆堆驱蚊。

午饭后,有人在外面喊:碗碗,碗碗,在屋里爪子?

素素从半掩着的门里伸出头来看,紫阳跳过箩筐站在街沿上说:进来嘛,我在麻包谷。

素素笑着说:来嘛,来帮我屋麻包谷!

原来是紫阳从小玩到大的广紫龙,他接父亲的班,现在屋里休假。

紫龙说话间便走了进来。

见到素素喊道:满娘!

素素高兴地说:快来坐!

紫龙是被宠着长大的,干活干的少。挨着紫阳坐下来,麻了几个玉米到:满娘,把钻子给我钻!

素素说道:龙二爷,慢点,你没啥做过,要不快耍下。

紫龙说道:没得事,满娘,拿来嘛。

院坝外的竹林里有人大声说道:姐姐姐姐,搞快,这里又是一个!

一个女孩子说道:小声点,在哪里?

一个男孩子说道:这里!

另外两个孩子也跑过来说道:哇哦,好大一个!你们好厉害哦!

女孩子说道:你们捉到几个嘛?

“两个。”

一个中年妇女肩扛一个推耙子从院坝外经过说道:你们一个个的这么热在这里肇,喊做点活路又说热得很。

素素道:三嫂,你又去耙包谷了哦,晒干没有嘛?

“可能还要晒个太阳才捡得,你屋今天撕得宽哦,还在麻。”三嫂说道。

素素说:今天把大土里撕了。

“哎哟,这个笋壳虫抓到我手了!”一个人喊道。

紫龙大声道说:小金把笋壳虫拿进来烤起吃了,这里火堆堆有火!

紫雨说道:烤到香得很,前天我们捉到三个,在后面竹山里!

三嫂把推耙子放在院坝侧面李子树上靠着,往素素家里走来。

素素道:二娃,快去给大娘搬个板凳。三嫂,快来坐!

小金跑进来说道:幺叔来烤嘛!

几个条杆子娃娃都跟进来了。

紫龙跨过箩筐,跳到街沿上,用钻子扒开火堆说:拿来,莫飞了哈!

挨着的邻家姑娘紫青,紫叶,还有紫会几姐妹听到闹嚷声也走过来玩说道:满娘,今天好闹热哦!

素素笑道:就是,女娃子们快来坐!二娃,快去把灶屋里那两张条板凳也搬出来给几个姐姐坐!

紫雨说道:三姐你们来这里面点坐,蚊子少点。

说着紫雨便去搬凳子。

紫青几姐妹都特别勤快,坐下来说道:满娘,丢点包谷过来,我们麻!

素素笑说道:要得。你几姊妹硬是群快得很啊!

素素说着丢给她们几个玉米,扭头向门外说道:紫龙烧好没得,把钻子拿过来!

紫阳说:那边屋里还有个钻子哦,那天李娘娘接了已经还回来了,我去拿!

紫龙说:马上哈!

小金和牛牛两个人跟着紫龙也进到堂屋里来。

素素笑说道:小金,牛牛来帮我麻包谷,还有两个娃儿呢,快进来耍嘛!

紫兰和她弟弟也走过来挨着坐下。

素素笑道:今天人多力量大,三娃,去拿个筲箕出来,把这个圆壳子包谷单独麻到半边,等会儿去炒出来给大家吃!

紫青说道:满娘再丢点过来,我们这麻完了!

素素笑道:好,要得!

三嫂笑说道:哎呀,二嫂屋里个个干活路都是好手,将来要是哪个屋里接到这几个女娃子啊,发得快得很!

紫青害羞地说道:哪里哦,三婶!

三嫂说:嫂嫂,你看嘛,几个人手脚麻利得很,又长得标致,看到都讨人喜欢!

素素笑道:就是呢,不晓得哪个屋里有那福气呢!

三嫂笑说道:嗯,快了,个个都顶起门扇那么高了!

牛牛跟小金说:明天吃了午饭我们又出来捉哈!

小金小声说道:再说嘛,我怕我阿婆骂我!

紫龙说:满娘,麻完了,我们和碗碗去一排看电视哈。

素素笑说道:龙二爷,你是去看电视还是去找美美她们耍哦。

紫龙做个孙猴子的动作。

紫青说道:紫龙,你在外面电视没看够吗?现在还想跑那边去看电视,不过,你们等到我们哈,我二哥他们都要去!

紫龙说:你二哥拖娘带崽的也要去哦!

紫青笑说道:要去啊,又不是拖娘带崽的不能去。

紫龙说:我们要早点去哦,你们能走?

紫叶说:我们还是早点回去煮夜饭!今晚上霍东角最后两集了!

素素说道:二娃快去把包谷米米炒出来给大家吃!三娃去烧火!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说说笑笑!

人多,很快就把剩余的玉米麻完了。

素素说道:大娃子把包谷芯背到山档头去空出来敞开。

紫龙也帮忙,把几背玉米芯全都收拾倒在山档头敞开。

紫雨端着半筲箕炒玉米出来了:来来,包谷米米炒好了,大家都请吃!

于是端到大家面前每人抓了一把!

素素说道:搬个凳子放在中间,大家吃了又抓哈,莫客气哈!

三嫂说道:二娃这下能干呢,炒到火候刚刚好。

紫雨笑眯眯的说道:谢谢大娘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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