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霜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这就派人送你去花溪山的别院,你同她们母子细说说,只要她们愿意就好,后面的事你就跟着她们商议着来吧,成与不成我自然都少不了你的赏钱!” 那媒婆应了,又坐着李清霜派的马车赶往了花溪山。安宁公主母子见有这样好的机会再享富贵,自然不肯错过,当即就应了下来,于是媒婆两头撮合,便约在了京郊的云引寺见面,让安宁公主在约定之时到寺上上香,那方礼文躲在远处看着,若是觉得合意,便让媒婆引了安宁公主往寺院山脚下的茶楼相见,若是不合意便各自回家,也不伤颜面。 张婉仪久居后宫,成日里研究的就是怎么讨男人欢喜,后又被卖到妓馆里,更是阅人无数,自然知道该如何打扮才合男人的口味,把安宁公主打扮得清清丽丽,既显出了她的娇嫩,又不显张扬刻意。安宁公主虽非绝色,可却是如假包换的金枝玉叶,那种久居人上的娇贵可不是寻常人能装出来的,加之又正值碧玉年华,已经年及三旬的方老爷见如此春华正好的佳人岂有相不中之理?待到茶楼之上相见后,见安宁公主言谈举止甚有礼数,且举手投足之间尽都透着一份贵气,更加喜不自禁,于是二人的亲事就订了下来。 李清霜得知事成了,也算是放下一件心事,赏了媒婆,让人催促了裁缝加紧赶制嫁衣后便不再理会了。 转眼到了腊月,二丫到身子越发的笨重,之前还能时不时的来看望李清霜和青果,如今却不肯再顶着笨重的身子出门了,于是李清霜便偶尔带着青果去看望她。青果比去年晓事很多,知道不能莽撞,时常小心翼翼的摸着二丫的肚子感觉着里面的宝宝动来动去,觉得十分有趣。娇玉有时也会来走动,不过她家住在城外,来往回都得王鸣赶着马车接送,所以并不常来。她如今也学着做些腌菜、腊肉之类的,每次来都要带些自己的“作品”让大家尝一尝。她做的东西味道虽还说得过去,但要说如何美味可是不见得的,但因王鸣总是赞好吃,所以她便真以为自己有些天赋,颇有些洋洋自得。今年下面给王府送上来的年货里有些活的小鹿、锦鸡、黑白兔子等,宁侧妃听了李清霜的撺掇,把这些都放养在了园子里,此外还有一黑一白两头豹子,用大铁笼子装了来的,一身皮毛油光铮亮好看得紧不说,还能演节目给人看,于是李清霜便邀了二丫和娇玉一来看。这日三人好不容易聚到了一块,正在园子里看着驯兽师领着黑白豹子表演跳圈,春杏却跑来说张婉仪来了,李清霜便让春杏领了张婉仪过来。 张婉仪见了李清霜后又再三的感谢了一番,然后才说道:“本来婚期订在了三月,可是头些日子方家的老太太病了,看样子病得还不轻,大夫瞧过说有些凶险,不知能不能挺过去,于是方家便想赶紧把喜事办了好冲一冲。正月里婚嫁不得,要等过了正月却怕老太太等不起,便赶在腊月里把喜事办了!今日我来就是想请您到时候也去喝杯喜酒!” 李清霜点头应道:“您让王穗家的派个人来说一声就是了,干嘛还亲自跑一趟!” “这样短的时间不会太匆忙了些?”娇玉在旁问道。 张婉仪答道:“是匆忙了些,不过也计较不得了,若真方家的老太太有什么不好,这事就要搁置,再生出变数来就不好了,早些嫁进门去,我也了了一桩心事!” “说得也是呢!”娇玉点头道。 二丫笑道:“我有身子不能去,明儿先备份贺礼送您哪里,愿公主与那方老爷能举案齐眉!” 张婉仪眉开眼笑的谢了二丫,娇玉也笑道:“我也去不得,回头让我男人也送份贺礼去,只是我可比不得她们,您别嫌弃就好!” “瞧这话说的,难得的是心意罢了!”张婉仪忙道。 因时辰晚了,张婉仪当日要再赶回去有些难,于是李清霜便留了她在林溪院住了一宿,第二日张婉仪一大早就辞了李清霜,又到街市上买了些用的东西才回了别院。 到了成婚那日,李清霜提前一天就住在了别院里,一大早起来帮着忙活了好一阵子,待喝过了起嫁酒、送走了新娘子,便上了马车往回赶。进城门的时候就已是申时,因这时节临近过年,闹市上的人太多,马车在里面穿行不便,所以便绕了小巷,挑了条人不太多的路走。天气很冷,离了闹市街上立刻就安静下来,才行了没多远,便听有琴声起伏飘荡。李清霜听到琴声眉头皱了起来,让停了马车,仔细分辨了一下琴音的来处后,指着旁边的一座小楼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旁边的人忙回到:“回夫人,是座茶楼,咱们现在走的是这茶楼的后街。” 李清霜听后问道:“可有门进去?我想上去喝杯茶。” “这面是伙计后厨走的门,稍往前一点儿就有岔口能通到前面的,夫人稍后!”车夫回道。 于是一行人绕到了前面,李清霜下了车,由海兰、绿沉陪着进了茶楼,追风也在后面跟了进去。茶楼里面颇为暖和,客人并不多,店小二热情洋溢的迎了上来,开口便道:“夫人往里请,楼上有得是清静雅间,夫人可要往楼上去?” 李清霜点头,一面往楼上走,一面问店小二道:“在楼上弹琴的是哪一位?我想见一下。” 店小二听后忙道:“夫人跟小的来,小的给您带路!”说着把李清霜引到了一处包间的门前,道:“夫人里面请进吧!” 李清霜推门进去了,海兰、绿沉、追风都很好奇是什么人让李清霜听着声就这样巴巴的寻了来,不禁都探着脑袋往里瞧,待看清了里面的人,海兰倒没什么,绿沉和小影子却是觉得后背立时便有些隐隐作痛,原来,那里面的人竟是害得她俩挨了顿打的方若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