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同事拦了要出去的郝帅,安抚地说:“哎呀,哎呀,儿啊,不跟他们生气,生活的烦恼跟我,当妈妈的说说。”
大家又一阵哄笑。
很快,下午上班时间又到了,大家笑谈了一阵儿,又投入到紧张而有序的工作中去了。
下班后,大家互相叮嘱,多练多练哈,自己跟着常回家看看的节奏,自己找适合自己的动作。周四下午合一下。周五晚上就上台了。
大家一致同意。
李大利也很高兴,终于不用跳舞了。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那个中年女同事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大利,你那个脚,崴了的脚,虽然你年轻,但起码还得几天,最好驻个拐杖!”
郝帅也跟在那中年女同事后面,听了,又去角落里拿了扫地的扫把,递给李大利:“来,拄这个!管用!”
李大利拿起那个扫把,就往郝帅屁股上打去:“管用!你看管不管用!”
那郝帅笑着蹦跳着跑了出去。
李大利也没把扫把放回,拄了下,确实,管用。
拄着那扫把,李大利走出了办公室的门,往家的方向走去。
路上除了他们单位出去的几个人,没有其他人。
自从开发商施工后,这个园子,以前下班的时候,经常看到三三两两晒太阳的,或者拉起羽毛球网打羽毛球的,现在,狭窄的被铁栏杆围起的空间里,很少人的走动。
所以,拄着那扫把拐杖的李大利,也没有怕被人嘲笑的担忧了。
拄着扫把的李大利,走到甘水那个宿舍区的时候,本来他是该沿着那小路直接回家的。但不知道什么原因,可能是想甘水了吧,或者是想甘水屋里的那两只蚕了吧,李大利想都没想,径直地拐向甘水那个宿舍区。
咚咚咚咚地踏着木地板,李大利走到了三楼,甘水在的那一层。
刚上到三楼,映入他眼帘的,是日渐发白,稀疏裂缝的木地板上,一大块屋顶掉下的水泥混凝土大白,还有散落一地的水泥混凝土大白碎块。
李大利仰头看了过去。楼顶一块水泥混凝土大白正吊着,稀疏的钢筋连接,似坠非坠的样子。
看到那似坠非坠,被稀疏钢筋连接的水泥混凝土大白块,马上就要掉落的样子。
是过,还是不过,李大利拄着扫把拐杖,犹豫了半天。
过,万一那水泥混凝土大白块刚好掉下呢,不砸了他脑袋。
他现在拄着扫把拐杖,振动力量更大,很可能把那似坠非坠的水泥混凝土大白块振下来。
不过,不过怎么过去,怎么去甘水那屋啊,怎么看到甘水那屋里的蚕啊。
李大利想着,犹豫中。
他现在这个犹豫,可能是受了和王总下围棋的影响,走一步算十步。
按照他以前的习惯,他是不会这么想的,跳过去就是了。
可是现在他拄着扫把拐杖,身体不利落了,思虑也多了。
思虑多了的李大利,也犹豫起来了。
现在的李大利,很像是那蚕茧,身上沾满了蚕卵的蚕茧,有了负担。又像是刚刚吐了丝的蚕,有了约束,也不能随心所欲了。
喊吧!
李大利犹豫了下,最后决定,喊吧!
“甘水!甘水!你在屋没?”
“甘水!甘水!你在屋没?”
没有回应。
李大利又放大了声音:
“甘水!甘水!你在屋没?你在屋没?”
突然,一只手摁在他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