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浓时,人静初。
凌绝顶挥了一下彗星竟天刀,此刀刀如其名,通体发出彗星般的绚丽光辉,照的周围一米之内,朦胧熹微。在满屋的黑暗衬托下,彗星刀越发显得凄美夺目。
刀尖拨了门闩一下,门吱呀呀、荡悠悠地开了。凌绝顶向后面飘退数步,向外望去。
没有杀气凌天的魔尊,没有挥剑劈来的刺客,只有一个在水一样的月光里,水一样温柔的女孩子。
彗星竟天刀的光芒,一圈一圈的,暴涨了好几次,直到绚丽的光芒照清了女孩子的脸。
昔日横波目,今成流泪泉。
女孩子哭得抽抽搭搭。
门外站的正在哭的女孩子,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这俏模样,美得不能再美。这容颜……不是星眸,就是星河鹭。
女孩子抽抽搭搭走到绝顶面前,说了句:“你这该死一千回的坏蛋!”说着,一拳打过来。
凌绝顶没有躲,但做好了骨断筋伤的准备……对面这个,如果是星眸的话,估计是被抛弃后,越想越气,大半夜跑来打一顿出气的。
女孩子打心上人时,都是软软的,与其说是打人,不如说是撒娇。
这个不知是星眸还是星河鹭的女孩子,打完了,慢慢地伏在凌绝顶的肩上,哭得更抽抽搭搭了。
她边哭边嗔怪:“为什么要作死,去挑战释前嫌那样的魔王?你不知道自己的斤两吗?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凌绝顶被哭得……一点儿也不心酸。他被哭得心里乐开了花:有这样的美人,为自己哭,这辈子值得了。
女孩子抬起脸来,泪眼盈盈地要求:“为了我,以后量力而行,有多大能力,打多大的仗,不要打实力太悬殊的仗……会死的!”
绝顶连连点头。女孩子破涕为笑:“答应我,以后翻翻书吧,练练绝世武功,别偷懒,别拖延。你得练得比魔王强,才能慑服群魔……就算不能除魔,至少不要被魔把你除了啊。”
绝顶突然提出一个问题:“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子撒娇,用小拳拳捶心上人的心口:“该死的坏人,你把我忘了?我是刚和你定情的星河鹭啊。”
绝顶举起发着绚烂光芒的彗星刀,仔细看女孩儿的脸,然后说:“你撒谎。你是黑色的眼睛!你是星眸。”
星眸心里慌了几秒,暗想:“糟糕,忘了戴彩云遮月了。这次演砸了!舞台事故啊,这是。 ”
原来,午夜时分,星眸处理完军机大事,卸妆就寝。
这姑娘不爱化妆,每天素面朝天。素面,却比万千涂胭脂抹粉的姑娘们,更娇嫩。
她也不爱簪花,不爱珠翠满头。她每天戴的首饰,甚至比同样不爱打扮的凌迟,戴得还要少。
因此,她所谓的卸妆,不过是把民族风格的十四五根小辫子解开,披散了长发而已。
这时,金丝凯亚来报:“已经查明,那天,公主离开龙门石窟,去洛阳舵。公主刚走,仙童颜跟巨野就打起来了。为什么打,不清楚。但很清楚的,是仙童颜没豁巨野的肚子,却连连飞踢,脚脚都是断子绝孙脚……
公主,断子绝孙脚是什么……公主,素仙子说是可忍,孰不可忍……也不知道她有什么不可忍的,又不是踢她,她犯得着跟不共戴天之仇一样吗?”
那一天,素仙子真的急了,用冻雪梅花剑,刺仙童颜,刺得他满身的血泉,像高铁一样奔驰。
最终,巨野没被豁了肚子。仙童颜被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