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王看了看在场的绿裙少女们,和红衣少年们,心想:“多好看的姑娘们啊,多棒的小伙子们啊。这好天良夜,小姑娘、小伙子,花前月下,互诉衷肠,轻解罗带,共赴竹床,不好吗?打什么架啊?”
他咳了两声,命令:“演兵结束,各自返回。明天午时初刻,受降城的星公主,烈血门的绝郎君,去洛阳留守府。本王有事要讲。”
星眸冰雪聪明,不用等明天午时,现在就能猜到,建宁王会为今天的乱子,痛斥她和绝顶一顿。
痛斥就痛斥吧。人家建宁王在人前给足了面子,私宅里痛骂几句,就得听着。更何况,今天的确乱得不像话。
烈血门的少年们行礼而去。星眸领着她的小伙伴们也走了。
建宁王扳鞍认蹬,上马回府,边走边想:“古人说得真对,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对侠少年、侠少女真是惹祸的母子。”
他往好处想:“不过呢,受降城天骄府在军队层面,保住国家的边疆。烈血门呢,在江湖层面,维持公平正义,抚慰底层众生,也对国家有益。”
星眸与小仙女们一路说笑,往回走。星眸忽然疼得直不起腰来,额头上,磨盘一样大小的汗珠,噼里啪啦地乱掉。
宫女们吓坏了,都不知所措。到底是女官沉着,她搭了一下星眸的脉,说:“痛经而已。”
阿意思很会推理:“经脉会痛,必定是在武侯铺的时候,绝顶小郎君与那两人比拼内力,真气横飞,误伤了咱们公主的经脉。”
女官此刻没时间给无知儿童讲课。她急忙取出几粒药,递给星眸。
星眸用手推开:“你的药,我吃过,不顶用!”她忽然想起什么:“我第一次痛经的时候,儒家老和尚让我吃,绝顶小郎君的气得大夫满街爬。挺管用的,吃完了立竿见影不痛了。”
金丝凯亚在宫女中年纪最大,最贴心,赶紧在星眸腰间的香囊里找,找了一堆芳香的小膏药出来。
星眸弯着腰,埋怨:“是丹药,不是膏药。”温暖撒日盖最细心,说:“丹药吃没了。”
星眸疼得气哭了:“疼死我算了。”金丝凯亚借着灯球火把的光,看了看,说:“小膏药旁边有张纸。”
娜木汗抢了纸,看了看:上面写着,气得大夫满街贴膏药。
众少女欢呼,把星眸遮在里面。金丝凯亚帮星眸掀开襦衣,贴上小膏药。
其实这大半夜的,哪有别人?用得着一群人遮住吗?不过,大家这样做,都习惯成自然了。再强大,也是怕羞的女孩子。
这气的大夫满街爬还真见奇效。痛经当即止住了。
星眸又活过来了,一脸的开心“以前的气的大夫满街爬金丹,必须用绝顶小郎君的头发,和我的头发缠在一起,当药引子,金丹才管用。现在这气的大夫满街爬膏药,用不着药引子。”
女官叹了口气:“公主就没想这小膏药从何而来吗?”
可说呢?星眸愣住了。
女官说:“那一天,绝顶小郎君自污,被咱们赶走。他临走时,偷着塞给我这些膏药,说这些能用一年多。他说一年后,他会记得送药。”
星眸听了,鼻子一酸,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