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意温存一番,潘稹满意离去。
好景不长。
被圈养的柳香雪想要开间善堂被指责一番后,心有疑惑,不过两日便回了倚翠楼去瞧旧日姐妹。
随口一言,便让她得知当年赎买真相,柳香雪哄着眼哀求老鸨,“妈妈,香雪有一事想求妈妈帮忙。”
老鸨一口应下。
数月后,柳香雪拿着送来的书信,泪流满面。
娇妻美眷日子过得正舒心的潘稹算着日子前来,刚一进屋就得到一通质问。
听着越说越离谱的潘稹压下眸中怒气,“你不过个妓女,不会真以为本老爷会真娶你为妻吧?”
见着柳香雪满脸难以置信,潘稹坐下道:“让你做妾,已是抬举,别好赖不分。”
“你……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当初?哼,都说婊子无情,你不过是瞧着我青年才俊,文采斐然,能考上日后为官,才同本老爷好的吧?”
“装什么清高,当初若真不愿意,为何要跟着走。”说着,潘稹冷笑一声,“聘则为妻,奔者妾,你不会不知道吧。”
“是你背弃诺言,忘恩负……”不等柳香雪骂完,清脆的巴掌落在脸颊。
在柳香雪难以置信的目光下,潘稹一字一句道:“说什么真心爱慕于我,真若爱慕我,便该知我这样的农家子入仕有多难,你除了能给我带来数不尽的笑柄还能有什么?”
“你,你说这些你都不在乎的。”
“连我心中所想都不知,还说爱我,你除了一张脸漂亮些,床上功夫厉害些,还有什么!”
柳香雪捂着脸颊,被逼得步步后退,“你,我的潘郎不是如此嫌贫爱富之人。”
“我看嫌贫爱富的是你,个婊子还想当正妻,若非你,那母老虎如何将我压的死死的。”越说,潘稹越发狠厉,上前一把掐住柳香雪脖子。
“要不是看在她爹位高权重,我怎会娶她个貌若无盐的。”说着,潘稹拍一下柳香雪的脸,“乖乖跟着本老爷,不然……”
狠厉的眼神吓的柳香雪一哆嗦。
不过壮着胆子道:“你若不是真心喜爱你夫人,便放她自由。”
“无知蠢妇。”说着,潘稹一把掐住柳香雪脖子,“本老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婊子插嘴。”
被掐喘不过气的柳香雪使劲拍打着潘稹胳膊,良久,才被松开。
不知是这番谈话还是旁的什么引得潘稹时不时便要前来折磨柳香雪一番。
宅子周围更是请了人看守。
柳香雪日日消瘦下去,无论潘稹如何哄或如何虐打,再不展颜,甚至直骂他个狗血淋头。
更是直言若有一日能出去,定要将一切告知潘夫人。
潘稹随手拿过桌上镇纸,一下砸在柳香雪脑袋上,一下又一下,“果然是养不熟的婊子,还想要告密……”
等到手上染血,潘稹再无力气,这才跌坐在地。
伸手摸一下,再无气息。
惊慌一瞬,潘稹快速收拾好情绪,扯乱衣袍,“谁派你来刺杀本官的?”
自导自演一番,潘稹趁夜将柳香雪一把火烧毁,卷走所有银钱。
当夜回家便跪在妻子面前哭诉,话里话外不过是柳香雪有威胁他的把柄,自见到夫人后,他心中只有夫人。
对柳香雪不过逢场作戏,之所以从前不敢说,是怕柳香雪前来离间或对夫人不利。
自来养在闺阁的千金小姐哪里听过这些,一哭一求一承诺,便满脸娇羞的被哄好。
潘稹再无后顾之忧,因有妻族助力,因政绩突出,一路高升,不过十余年便入六部。
娇妻美眷,高官厚禄,一切得来如此轻松。
潘稹大笑出声。
破旧的屋子,刺鼻的臭气。
潘稹呆愣看着眼前景象,他不是马上就要升一部尚书,怎会在这样的地方。
“怎么会……”头疼欲裂,潘稹敲击两下,不等再有动作,一旁一只大手甩来。
“大清早的叫什么叫,还让不让别人睡觉。”说着,翻身鼾声震天。
臭气扑鼻,被一巴掌拍醒的潘稹看着脚边碎陶,眼中闪过一抹狠厉。